“这毒每每发作,犹如百蚁噬心。时常暴怒咳血,心悸致幻,浑身每一根骨头都痛得不得了。”他捏着她的脸掰正了,强迫她接受这个血腥的吻。
“唔……”她的泪全部落在鸳鸯花纹的帛枕上,“你弄疼我了。”
“疼?”
男人握住少女的手腕,贴在她背後,“你真该庆幸本座没有伤你,不过,像你这种死鸭子嘴硬的人,就算揍你一顿也没什麽意思,陆雪缘,你就是欠收拾。”
原本是个九天之上的神官,高处不胜寒,如今邪毒发作,竟吐出此等话语,简直有损天神之名。而恰恰现在他全然不顾,仿佛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看着男人衣冠楚楚,自己被一层层剥开,强烈的屈辱感使她羞愧难言。
“秦熄!秦熄!会疼的,我真的会疼的,别这样……不要化形,不要……”
她摩挲着那块白色逆鳞,没有在叫别人。
“别这样对我。”
“我真的很怕疼。”
“你……”
他按着她的肩背在榻上,掰过她的脸。
惊恐失措的哭容落在男人鹰隼般的眼眸中,突然他脑子嗡地一声,晶莹剔透的金豆子将男人的魂识拉回。
恍惚间,他似乎回到了年幼之时。他躲在床底下,嗅着蛊雕半人半兽的魔息,听着榻上翻云覆雨,女子的求饶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曼陀婢女:“尊上,会疼的……”…
…曼陀婢女:“尊上!尊上!不要化形,不要,我真的会疼的,别这样……”…
…魔尊慕冥:“闭嘴。低贱的凡人,无非是本尊的宠物!”…
这是他童年的噩梦,当时的小秦熄跑到大龙女面前,问娘亲,父尊又欺负曼姨,父尊是坏人吗?
秦熄愣住了,他……到底在做什麽?
他松开了她手腕上的白绫,停下了动作,想起当时因为弑魔鞭之刑,她在牢里,也是这样求他的。
…“秦熄,别这样对我,我真的很怕疼。”…
男人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厌恶生父的行为,更不愿意成为生父那样的人。怎能如此行事?
方才邪毒上头,再加上陆雪缘对他骂骂咧咧,还对他动手,以至于他如此失德。
看来他真的累晕了,真是荒谬。若他化成原型,强迫她侍寝,她一定会痛死。
“抱歉。”
秦熄望着缩在床角的少女,握住一只勒红的腕子,试图将她拉出来。
而陆雪缘却像个受伤的小鹿,眨眨湿润的眼睛,就是不让他碰。
僵持半响,秦熄见拉不出来,也不再强迫,松开了手。
手腕获得自由,陆雪缘撇下秦熄,跑了出去。
夜已经深了,白日的天灾已经昭示着危险,可能动不动就会天裂,地裂。
秦熄恢复人形,身子虚脱不已,只好吩咐羽童:“出去看看她。”
*
陆雪缘走出城主府,迎面走来了一位缚着白布的盲眼少年。
正是那个白日在行刑台做法的少年。
她发现少年在等自己,慢慢走过去,“你是何人?”
少年摘下白布,露出两个血洞,随即森然一笑,她一阵毛骨悚然,看着他血肉模糊的“眼睛”,渐渐有些犯困……当陆雪缘再次醒来,入目是鲜红的喜帕,她发现自己一身凤冠霞帔,被锁进了棺椁。
陆雪缘认识这种棺椁。
这是鬼媒人配冥婚用的!难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