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大事,快去吧。”
陆雪缘捏碎一朵苦毒花,又想起那日在闺房里看到九婴,不禁开始忐忑。
突然,叩门声响起。
“雪缘?”
陆雪缘瞪大了眼睛,这才意识到她已经在里面呆了一个时辰了,估计秦熄等急了。
看着满满一浴桶的苦毒花,这样让他看到还得了!
她随手裹了件披风,打开後窗跳下去。
秦熄敲了半响,既然无人应答,他便推门进入,却只看到了空空的浴桶。
他伸手一探,水还是温的,一点点温婉的少女香还在,却不见了人。
她又在耍什麽花招?
秦熄下意识环视了周围,随即缓缓蹲下,捡起地上一片渗出几滴血的黑色花瓣。
男人屋里的两根蜡烛燃尽了,只有微弱的亮光。
重伤的狼妖被少女抱回了屋。
狼的伤口已经上了止血散,不再出血了,但即使主人抱着,依旧发抖不止,佛珠打入身体的痕迹清晰可见。
陆雪缘能感觉到它很痛很痛,捋顺巨狼的毛发,轻柔地贴在它竖起的小耳朵旁边:“宝贝,你为何如此暴怒?”
狼妖睁着黑大又明亮的眼睛,哈喇子哩哩啦啦,很大一只扑在少女身上,喉咙里哼哼唧唧,非要和她同榻而眠。
直到秦熄推开门,看到陆雪缘抱着那只狼妖,一人一狼就这样睡着了。
他走过去,正要给她盖被子,突然眼眸一凛。
这只狼竟已经变成了一个少年模样!
秦熄脸色阴沉沉的,捏住少年的耳朵,正要将其揪出来,结果虎口被狠狠咬了一口。
狼的齿印,还带血。
如此一闹,陆雪缘被惊醒了,腾地坐起来,第一反应就是检查自己的狼有没有事。
谁知那狼妖反应机敏,在少女睁眼的前一刻,立即恢复原状,畏畏缩缩地往少女怀里缩,尾巴耷拉着,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宝贝,你是不是吓到了?”
“……”秦熄忍耐着,“它没事。”
陆雪缘没有理他,继续摸着狼头的毛:“把你吓坏了,没事哦。”
“……”秦熄冷静地恼火:“陆雪缘!”
“你来做什麽,它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它救我的时候你在哪?怎麽好意思站在这里。”陆雪缘瞥了眼秦熄手上的咬痕,“不就是咬了一口,你一个大男人矫情什麽?”
狼妖呜了一声,鼻子里发出不友好的哼声。
陆雪缘很是诧异。
毕竟这只狼曾经见到秦熄恭恭敬敬的,现在却没有一点好脸色,而且丝毫不怕他。
狼不会说话,陆雪缘也不懂狼语,它心里想什麽,她也不知道。
秦熄无缘无故挨了一口,又被她这态度搞得彻底没了兴致,随即踹开门,到书斋睡去了。
陆雪缘才不管这狗男人有多扫兴,自顾自地拍着狼的背,开始给它讲故事。
等狼被哄睡着了,她才出来起夜。
恰巧路过秦乐安的房间。
突然想起医师的话,她害怕九婴夜里再来,于是靠近了郡主的卧房,却不小心听到他们夫妻俩床第间的悄悄话。
“你说什麽,雪缘吗?”
是顾城宁的声音。
陆雪缘在门缝处趴近了些,静静地听他们谈话。
“他们身份悬殊,日後就算雪缘助他成就大业,顶多会获得一个正品神族的官位,已经是恩赐了。”
秦乐安吃惊道:“为什麽呀?大哥不是很喜欢陆姐姐吗?”
顾城宁语重心长道:“一个手握重权的神官,就算是真心喜欢,也要顾全大局。神官那些事……哎,脏得很。”
秦乐安倒吸一口凉气,抱着小孕肚,吓得缩到夫君怀里:“夫君在说什麽呀?乐安怕怕。”
顾城宁一愣,也知道自己吓得了小娇妻,立马摸摸头安慰道:“好了好了,有些事情不该你问,你就不要问,反正无论如何,你都是秦熄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