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神?你是魔鬼。”陆沉棠嗓音沙哑,坦然无惧地笑了,“虞星连,你既将灵魂卖给罪恶,就会死在罪中,你在这地上的权柄,终会破碎的。”
虞星连松开他,净了净手,“好,本座倒是要看看,你能清高到什麽时候。来人!”
话音一落,偶利举手摇铃。
一列载满俘虏的囚车哐啷路过,木偶人的子子孙孙们打开铁笼,抓出一个女奴,丢到陆沉棠脚边。
女奴哆哆嗦嗦,求助地望向陆沉棠。
陆沉棠瞳孔一颤,急忙脱掉最外层的麻衫,盖在女奴身上。
见此场景,暗处的紫陵王眯起眼睛,後槽牙咬得嘎吱作响,拳头硬了几分。
陆沉棠回眸,瞪大了眼睛:“你要做什麽?”
“她的容貌你可满意?”
虞星连对陆沉棠说:“这些人不过都是奴隶,合该被本座压榨的牛马而已。陆公子既没有皈依,那便是客,对于招待客人,本座一向大方。”
陆沉棠愤愤道:“你简直不是人!”
虞星连嗤笑,不以为意。他心道:又没把这女奴送给肥头大耳的土鼈玩弄,而是给了她一个翩翩公子,算不上罪恶,反而是陆沉棠更吃亏吧?
讲道理,虞星连虽不关心陆沉棠跟什麽样的女子媾和,只是单纯想折磨陆雪缘的哥哥,但他确实不会将那女奴丢给如一般垃圾的男人。
从这女奴的言谈举止可以看出来,她是受过仙尊教导的女子。在虞星连眼里,没有学识教养思想未开化的雄性生物,不配有女人。
“本座当然不是人,本座是神。”
虞星连盯着陆沉棠那双柳叶眼,脑海中浮现出陆雪缘的模样,他抄起一条带刺的鞭子,狠狠往地上一抽。
他哼了一声,这一鞭用了十足的力道,仿佛抽的是陆雪缘。
“这麽久以来,本座都在一味讨好,没想到陆公子竟如此不领情,真是伤透我心,如今本座再次将一个大礼送给你,若陆公子不愿接受,那本座就将此女赏给我的坐骑,如何呀?”
紧接着,偶利眼珠子一转,张开十根手指头,分裂出无数条牵引线,缠绕在陆沉棠身上。
陆沉棠忍无可忍,忍痛施法对抗。
牵引线虽然细,但犹如刀刃般锋利无比,若受制者不按照偶利指令行事,此线便会切割他的全身。
陆沉棠紧紧抱住女奴,将其护在怀里,自己以身体抵挡牵引线的绞杀,一瞬间,他伤痕累累,血流不止。
虞星连淡然地摇了摇头,没有一丝情绪,言语冰冷地只是在描述事实:“何必呢?给你个活命的机会,先享用她,然後杀掉她,本座就封你做正品护法,位分在九婴之上。”
桥上的魔兵攀住紫陵王的手臂。
紫陵王问道:“虞星连经常如此吗?”
魔兵说:“是的,这也是他训练魔兵团的方式。按照虞氏军团的规定,这些女奴只能享用一次,过後就要亲手了结。”
“若有人抗命,会怎样?”
魔兵愣住了,一主一仆继续观察。
“虞星连,你有没有发现,你其实很可怜!“陆沉棠抱着瑟瑟发抖的女奴,看虞星连的眼里满是轻蔑。
“什麽?”
陆沉棠说:“当初你在龙鼎帝君那里遭受的一切不公,你都要报复回来,可是你的仇恨无法填补你的野心,所以你得了势,就开始残害无辜,还要打着复仇的幌子,呵呵,为何不能坦诚一些,你用怨气得到的追随者,早晚有一天,也会因为怨气而弃绝你。”
虞星连手中的佛珠停了,冷静的眸子里染上了几分怒气。
“魔宗师,你以为自己成功了吗?”陆沉棠笑道,“你只是个四处寻找猎物的寄生虫而已,你这样伤害别人,却毫无愧疚之心,不怕被怨气反噬……啊!”
偶利手中的牵引线生出无数根倒刺,穿过陆沉棠的皮肉,深入骨头里。
怀中少女毫发无伤,却依然被吓个半死,她身上沾满了鲜血,全部是陆沉棠的。
“哥哥,很痛,对不对?“女奴哭道,“哥哥,你是个好人,别管我了。”
陆沉棠顿了顿,忍着伤痛将她护得更紧:“别怕,有我在。”
虞星连说:“偶利,既然陆公子不愿意,就让他来代替那些女奴,服侍我的士兵吧。”
偶利是木偶成精,无魂无心,连痛觉都没有,怎会怜悯于他。
陆沉棠被偶利刺了好几剑,但是虞星连擡手施法加以治疗,他又恢复原样,然後遭受的是更惨的刺杀。
“哥哥!哥哥!”
女奴尖叫,惊恐万状。
“哥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哥哥,哥哥……哥哥。”
……
这场虐-杀是如此漫长,漫长到陆沉棠産生了幻觉。
可是,她在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