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燎护住手腕:“不感谢我就算了,还抢我传家宝。”
“……”
楼梯传来脚步声。
盛燎:“大家快来看——”
裴仰捂住他的嘴。
来人看着四十出头,中山装,面色严肃,甚至称得上古板。常年严厉苛刻的表情形成纹络记忆,不怒就显得唬人,上楼看到两人挤在一起。
裴仰站好:“老师。”
盛燎打招呼:“嗨,周教授。”
周从厉皱眉。
这个白毛他有印象。
乖戾嚣张,破坏课堂秩序。
之前亲眼看到这人从操场围栏处翻了过去,还有一次碰到这人穿着红外套,吹着口哨停机车,有伤风化,不伦不类。
再看看他的宝贝乖学生,整个人平和了不少,“之前被狗咬了,有没有好?”
裴仰:“嗯。”
他看到爱徒忍不住想多唠叨两句:“以后注意点,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
裴仰:“谢谢老师关心。”
周教授又嘘寒问暖了两句,越看裴仰越发满意,出淤泥而不染,招人喜欢。
再看旁边抱着胳膊勾唇的白毛,在心里连连摇头,不能再呆了,再看一眼血压都能升高。
不知道他怎么跟裴仰在一起,真怕他把宝贝学生带坏。
裴仰目送老师离开,回头,对上张愉悦的脸。
“……”
盛燎胳膊搭在了他肩膀上:“你骂谁是狗呢?”
谁在爽谁是狗。
实验室窗大敞,窗台落了枯叶。裴仰把窗关小些,才意识到天凉了。
他怔了神,不知在想什么。长睫下的眸色极浅,像是未经污染的天然胡泊,珍贵宝石般不忍破坏。
阳光从窗边照射过来,瞳眸在金色阳光下有种半透明质感,澄澈漂亮,头发却乌黑,被风吹着擦过眉间。
回过神,盛燎正看着他。
“?”
他下意识去摸头发。
盛燎压了压嘴角,事先说明,“今天不打了,也不吵。”
这次想跟裴仰谈要事,关于那晚的。
他生理和心理都发生了很大变化……
总想贴贴他。
比如现在,看到裴仰翻看资料的手,就想摸——
不等大脑反应过来,他的手擅自捉住裴仰的手。
这双手指尖冰凉,手指修长白腻,青色血管如冰块表面的浅纹。右手中指侧覆着长期握笔磨出来的茧。
他摩挲那小块茧。
裴仰激灵了一下,潜在记忆被换起,瞬间启动防御机制,直接绊过他脚反手一摔。
“靠。”
等盛燎荡漾的大脑反应过来已经背部着地,仰面对着天花板,只有背部和地板亲密接触产生的闷痛提醒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