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铃赶快找话题,自惭形秽道:“我家里不支持我开店,可我又很喜欢,就……挺难自洽的。”
“好像在他们观念里哪怕不喜欢,哪怕赚得很少,工作的稳定性也大过一切。”
“看你很优秀的样子,情况应该不和我家里一样吧。”
她暗指他调酒师的工作,问:“不知道你做这个,你父母支不支持啊?”
“他们也会牢骚你吗?”
陈况敛眸,没有回答,暗中裹住了车把手。
面对乔铃这张天真且毫不知情的小脸,他脑子里闪出“无知者无罪”这句话,配合着回了句:“还行。”
乔铃点头,并没有察觉到他情绪的细微变化:“哦,那看来家长都一个样。”
三言两句间两人走过了一个半路口,到了市医院的急诊部。
周末的凌晨时分,急诊部是最忙的。
大厅灯光通明,乔铃对他的伤口很着急,生怕慢一分钟就耽误了消毒的最佳时间。
走到门口,乔铃回头,看着慢吞吞停山地车的男人,“怎么了?”
陈况仰头,看了眼医院建筑上空高高挂着的鲜红十字灯,喉结压了压,压着神色跟上她的脚步。
“没什么,走吧。”
挂号等诊,医生查看了他的伤口深浅,确定只是皮外伤,所幸不用缝针,不过因为出了血破伤风还是要打,而且要做十分钟以上的伤口清创。
打完了针,乔铃跟着他进了清创室。
陈况坐在超声波清创机前,把受伤的胳膊放在喷头下,静静等待十分钟的清创喷完。
她找了一把凳子坐在他旁边陪着。
喷出的消毒水顺着他的胳膊往废液池里滴答,乔铃才有些困的精神头在瞥到他那青筋虬盘的结实胳膊时一下子清醒回来。
哇呜,白肤薄肌,谁懂。
乔铃眼珠子都快瞪在他那臂肌上了,感慨:原来这就是网上姐妹们所说的战损的魅力吗。
虽然有点不人道,但是有伤痕的小臂更性感了啊……
“看什么呢?”旁边人突然问。
她抖了一下,心虚得差点掉凳,“嗯?”
乔铃迅速装腔作势地指了指他的伤口:“我在想你这个,疼不疼啊?”
陈况的嗓音比方才进医院之前要沙很多,不知是因为疲惫还是疼痛。
声线听着少了明朗。
陈况攥拳,转了转胳膊,盯着伤口:“没什么感觉。”
乔铃闭眼偏头,咬牙克制。
天,用力的时候肌肉线条绷起来了。
别再勾引人了……
她赶快找个别的话题压制自己的邪念,“对了,趁这会儿咱们聊聊吧。”
陈况挑眉:“什么?”
“你休息的问题。”乔铃抠着手指,看他的眼神愧疚:“我听我哥说,你这几天都睡在酒吧还缺觉晕倒了。”
他并未计较:“没那么严重。”
她摇头,主动沟通矛盾:“不管怎么说,害你有家不能回的是我。”
“你看能不能沟通出个办法,让你既能好好睡觉,我的店也能正常营业。”
“虽然做生意很难,但我不想因为赚这点钱而损害别人的健康。”
陈况睨着她,正过身子去,“你这不是能沟通么。”
乔铃呆了:“嗯?什么意思。”
“上次在电梯里我就是想说这事。”他费解:“你跑什么?”
她顿了一下,又想到了那个春梦,耳颊肉眼速度地发粉。
我跑不是因为我不想沟通,是因为!!!
你在梦里啃我脖子啊你!
“呃,那。”
“哎呀,先别聊那个,重点是解决方案。”乔铃红着脸扯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