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心想是哪里来的老古董,便问燕除月为谁,又见她面容熟悉,心血来潮掐指一算,清透的白玉折扇倏然合住。
天狐倒吸一口凉气。
简直邪门之至。
天狐不禁抬头望了一眼蓄势待发的雷劫,又担忧地端详燕除月,却见她恍若未闻,怡然处之。
子仪御剑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他捂着胸口从上空跌落,嘶吼着:“封山!敌袭——”
祝雎围绕着乌云,手下电闪雷鸣,他所到之处黑云压城,与艳丽的云霞相撞,带来极致的视觉感受。
原是他去提人了。
他气势汹汹的来,锁山大阵在他手底下像豆腐渣一样,仙界中人节节败退,此中不乏有修为高的大能,也是避其锋芒。
他一把将不成人形的路衡子扔在仙阶,嗤笑挑衅:“白老鼠呢?让他带着你们揽月尊上的命魂灯出来。”
他所指的正是崆峒仙山太上长老。
他说着,便对燕除月招手。
天狐面色不显的扇扇子。
他手持着一把惨白的骨剑,一经他手,便酝酿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他再次对她招手,压抑着残忍:“月奴,过来。”
众人见燕除月站出来,心中惊骇,互相交换着眼神。
路衡子剑骨已断,被抬了下去。
始作俑者有恃无恐。
祝雎骨相隽逸,又有矜贵的倦怠,又因他漆黑的眼中总是氲氤着寒冷的雾气,所以他笑着望向别人的时候总会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他始终想逼燕除月出现,想看她的反应,是勃然大怒还是谄媚……
最好眼中有嫌恶,还有怒火,这样折磨起来的时候更加欢畅。
祝雎的唇角含着讥诮。
燕除月平静的不似真人,是一块无情无义的石头,冰冷又漠然。
她从祝雎手中接剑摸着骨剑,上面的纹路神秘的藏着邪气。
不见得是路衡的剑骨,倒像是个邪修的。
祝雎见她毫无反应,他挺翘的鼻子微动,语气也非常不爽,眼角眉梢蹙着烦躁,瑶池云海转瞬被毁了大半。
大多修士明哲保身,早就想溜之大吉。
祝雎不拦,他眼也不抬,幽幽道:“谁出去,谁死。”
众仙心有余悸。
新的雷劫堆起,倒是证道之雷,天运加身若是成功,世上便又出来个“揽月尊”。
燕除月知道苍生有了火种,便彻底放了心。
总要将天运留给后辈啊,
她怀中只留下祝雎的白剑,无所事事时她又重操旧业。
燕除月手闲不住地的扣着剑上的暗冰。
这剑怕是得了天地馈赠,颇有一番灵气,假以时日,倒是能生出剑灵。
祝雎来时自然而然地挑了主位,现下又拉着她坐下,背后是一张巨大的仙鹤玉屏,清灵之气四溢。
他的尾鞭不知何时从他身后蹿了出来,带着嶙峋的冰冷,又滑又凉,就这样圈在她身后。
这么多人神色各异的偷偷打量,燕除月被扰的不胜其烦。
她一把捉住尾巴,为了给他一个教训,她毫不手软的掐了一把,傀儡材质特殊,此时像锁一样紧紧的箍着。
祝雎一顿,脸色不妙,藏在桌下的手又开始颤巍巍。
他浑身发软,手心又痒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