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麽?”
梁韵伸出一根莹白的手指,挑着他的下巴,“你希望我像以前那般,勾引你上丶床,才能和我谈正事吗?”
她眼尾挑着,狐狸似的勾人,“也不是不行,反正我演技精湛,这麽多年,你不是都没发现。”
话带着挑衅,两人周身空气忽然停滞,沈澜汀眸色阴冷的盯着她的脸,觉得陌生。
“不要把我们的过去说的这麽不堪,梁韵。”沈澜汀警告的意味那麽明显。
“你故意透露消息给我,不就是想让我来?你的手段都上不得台面,凭什麽要求我?”梁韵推开他,收起唇边那嘲讽的笑,“我不来,你打算让手腕废掉?”
被揭穿,沈澜汀干脆坦率承认,“是,但,你来了。”
“欠你人情,不得不来。你不就是打着我早晚知道的心思在等我?今晚不知道,明天也就知道了,你也得谢谢孟向伟,他撞上来的太是时候。”
她把今晚的一切归结为“还人情”,他们之间,何须客气到这般生疏。
梁韵既然选择撕掉彼此间的僞装,就不会落入他的圈套,“我们先去医院,确定你手有没有事。如果你不去,我立刻就走。”
从前在一起时,她总能耐心哄他,有时候一碗粥,他故意不喝,她便小意的哄他喝,语气温温柔柔的,小鈎子似的吊着他的胃口。
可如今呢。。。。。。
梁韵看他一瞬,直接越过他,走向门边,毫不犹豫的打开门锁,对他说:“我只等你三秒,尽快决定,要不要和我走。”
“一。”
“二。”
沈澜汀沉着一张脸,打断她,“别数了。”
梁韵哼笑了声,“车上等你。”
私人医院里没什麽人,沈澜汀的到来也不会引起什麽轰动,拍过片子,确认手腕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一圈人都放下心来。
从检查室出来,沈澜汀擡眸,便看到走廊座椅里的女人,侧颜被发线遮住一小部分,清清冷冷的,比这月光还要耐人寻味。
他走到梁韵身边,挨着她坐下,“手没事。”
梁韵点头,“我知道了,回去坚持冰敷,应该很快能消肿。”
他轻轻摆动了下手腕,“不是说谈合作,讲来听听。”
“你对德昂的考察如何,是否符合你的预期?”梁韵扭头看他,“尤其是近期改革之後,我觉得你应该可以看到,它的未来不会止步于此。”
“所以能给我带来什麽?在商言商,我身後几百人的生计不是玩笑。”作为商人,他确实合格,就算对方是梁韵,也不会因为关系放水。
说到工作,梁韵眼神一亮,“我的目标是把德昂的教育理念遍地开花,而且,我想让它成为所有孩子的学校,而不是少部分人的学校。”
沈澜汀偏头,一笑:“理想主义。”
“现在的德昂确实依靠的生源很单一,但结果你也看到了,打架早恋霸凌的现象屡见不鲜。。。。。。”梁韵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眼神灼灼:“学校是一片优渥的土壤,本该生长向阳的向日葵,我有信心。”
他一直看着她,看到了她眼中的星光点点,看到了她口中的大片向日葵,看到了她从来不可能是只留在他身边的那只小狐狸。
沈澜汀眸光一闪,忽然出手勾住她的腰,将人拉至身边,“合作谈完了,现在我们谈些别的。”
梁韵顾着他的手腕,没动,“谈什麽?”
“刚刚不是说来表达谢意,怎麽谢。”
离婚以来,她欠他的人情还不少,上次是,这次又是,林林总总的,恐再拖下去反而说不清了。
梁韵点头,“确实该谢。”
她说着,低头打开手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纸,递到了沈澜汀的面前,笑了笑:“这是一张空支票,数字你来填,多少都没关系的。”
环在腰上的那只手忽然就松了,梁韵刚想退离开他身边,却一个不妨,被他拉到了腿上,男人眼神玩味,探究,侵略,唇角笑意危险。
梁韵被这突然的亲密闹得一时不知所措,短暂的失神後,挣扎着想起身,这一次,他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那骨节分明的手按在她的肩上,一副清隽斯文的模样,极尽温柔的在她耳边道:“跟谁学的,拿钱打发人?”
“想谢我,与其给钱,不如让我抱会儿。”他说着,便靠在了她的肩上,眼眸微阖,“什麽时候才能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