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因为家中有事没有去参加行动。
那她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一天,下着大暴雨。
灰色的天空,雨哗啦啦地下着,打在地面上,溅起一片水雾。
县殡仪馆门口,几棵被雨水泡得蔫的松树耷拉着枝条。
水滴顺着黑伞的边缘串成线,冰冷地砸在小美裸露的脚踝上。
她手里拿着一张缴费单:一万八千四百元整。
殡仪馆那个面无表情的工作人员说道:
“王友福的停灵、告别厅、火化、骨灰盒,都在这儿了,家属确认签字吧。”
小美正要落笔。
“等等!”
一个急促又尖利的声音刺破雨幕。
小美的母亲周秀华,穿了一身黑色的寿衣。
被雨水打湿了裤脚,显得有些笨重。
她几步走上前,一把夺过小美手里的笔。
“小勇!小勇!”周秀华的嗓门拔得更高,
“躲那儿干嘛?
过来!签字!这种事儿,该当儿子的来!
你姐一个闺女,签了名算怎么回事?
祖宗规矩还要不要了?”
她说得很急口水几乎喷到小美脸上。
缩在门下的王小勇,正低头玩着手机。
被母亲这一嗓子吼,茫然地抬起头。
他个子不矮,却习惯性地微微佝偻着背。
脸上带着一种长期被过度保护、不经世事的松弛和迟钝。
他慢吞吞地收起手机,拖着步子过来。
雨水溅湿了他那双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运动鞋鞋面上。
“哦……签哪儿?”
他接过母亲递来的笔,看也没看单子上的内容。
就在家属签字栏里歪歪扭扭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王小勇。
那三个字,如同他这个人一样,软趴趴地躺在纸上。
周秀华看向小美,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天经地义的指派说道:
“钱,你赶紧去交了。
别耽误事儿。”
她顿了顿,目光投向不远处工作人员手中捧着的、装在简易相框里的父亲遗像
——一张拘谨又愁苦的证件照放大版。
“捧遗像,”周秀华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