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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莲台惊变(第1页)

卯时·盛府演武场

霜花未曦的青石板上,兰芷握着皇帝亲赐的鎏金令箭,目光扫过面前列队的清剿队员。秋菊身着劲装立在队,腰间别着改良过的袖弩,袖口露出的勇毅侯府暗纹与队员们的莲花标记袖章交相辉映——这是她特意设计的识别符,明为剿匪,实为筛选暗桩。

“今日目标:城西莲花教总坛。”她抽出长剑,剑锋在晨光中映出冷冽的光,“但凡是莲花标记之物,不论人、财、物,一律清查。”话音未落,东北角传来马嘶声,三匹快马疾驰而来,马背上驮着的木箱渗出暗红液体。

开箱时腐臭味扑面而来,翠微捂住口鼻后退半步——箱中竟是三具盛府小厮的尸体,每人后颈都烙着莲花印。兰芷蹲下身掰开死者手指,掌心赫然攥着半片金色莲花瓣,与她在金銮殿见过的某位大臣玉佩穗子材质相同。

巳时·城西荒宅

总坛朱漆大门紧闭,门环上的莲花装饰栩栩如生。兰芷示意队员分散包围,自己则带着秋菊从侧墙翻入。穿过满是蛛网的前堂时,她忽然踩到块凸起的青砖,暗格弹开露出卷《莲台秘典》,封皮内侧用朱砂写着:“七月十五,莲帅登位,血祭京华。”

“姑娘看这个!”秋菊指着供桌下的暗格,里面整齐码放着勇毅侯府的旧军牌,最上面那张的名字赫然是“盛林”——与盛长枫供出的林噙霜胞弟同名。军牌旁放着封密信,落款人竟是已死的“彦哥儿”。

未时·秘道深处

烛火将众人影子投在石壁上,恍若群魔乱舞。兰芷摸着石壁上的莲花浮雕,忽然想起《莲花宝卷》里的机关术记载。当第七朵浮雕花瓣按下时,地面轰然裂开,露出直通护城河的水道,水面漂着的灯笼顺流而下,每盏都绘着不同的盛府院落格局。

“这是盛府地图?”翠微惊呼。兰芷盯着灯笼上的“蘅芜院”标记,想起今早险些丧命的毒酥酪——原来莲花教早已将眼线安插进她身边,连小厨房的糕点都能动手脚。

忽闻前方传来铁链声,众人举着火把转过弯,只见洞壁上捆着个遍体鳞伤的男子,左脸烙着莲花印,右腕戴着的银镯刻着“盛”字纹。“救救我”男子声音沙哑,兰芷认出他是盛府前几日告假的马夫。

“你是何人?”她按住男子颤抖的肩膀。对方咳出一口血,费力地吐出几个字:“盛盛家七子”话音未落,洞顶突然落下巨石,秋菊眼疾手快将她推开,碎石擦着梢砸在地上,溅起的尘土中传来机关齿轮的转动声。

申时·地面战场

爆炸声震得地面颤抖,兰芷从秘道爬出时,正看见总坛主殿起火。教徒们举着刻有莲花的弯刀突围,为者戴着与刑场刺客同款的“七”字面具,左手挥刀时露出六指——正是图纸上的盛家七子。

“拦住他!”她挥剑砍断对方退路,却见七子突然甩出烟雾弹。浓烟散去后,地上只剩半块带血的面具,面具内侧用密语写着:“莲帅乃勇毅侯府正统,尔等蝼蚁安敢犯上?”

秋菊捡起面具时,忽然指着远处街角:“姑娘快看!”只见个穿月白襦裙的女子扶着老妇走过,两人袖口都绣着半朵莲花,而那老妇的步态,竟与盛府失踪的周娘子分毫不差。

酉时·勇毅侯府

老夫人听完汇报,猛地将茶盏砸在地上,盏中参汤泼湿了案头的北疆战报:“荒谬!勇毅侯府只有你外祖一脉,何来旁支正统?”兰芷望着战报上“莲帅兵临雁门关”的字样,忽然注意到“莲帅”二字的笔迹与盛紘极为相似。

崔妈妈捧着个檀木匣进来,匣中是老夫人年轻时的兵符拓本:“姑娘看这纹路,与莲花教的兵符一模一样,只是”她指着拓本边缘的小字,“真兵符有暗纹‘忠勇’二字,假的却没有。”

兰芷摸出从总坛带出的假兵符,对着光细看,果然没有暗纹。她忽然想起盛府祠堂失踪的无名牌位,牌位底座的木纹竟与真兵符暗纹吻合——原来那牌位才是开启兵符的钥匙。

戌时·盛府祠堂

月光从瓦当缝隙漏下,在供桌投下蛛网般的光影。兰芷摸着无名牌位原本的位置,指尖忽然触到块凸起的青砖。移开砖块,里面躺着卷脆的羊皮纸,绘着勇毅侯府地宫的路线图,图中标记的“莲台”位置,竟在盛府花园池塘之下。

“姑娘,有人来了!”秋菊吹灭烛火。脚步声由远及近,兰芷隔着门缝看见个黑影溜进祠堂,手里捧着的正是失踪的无名牌位。黑影点燃香烛,对着牌位喃喃自语:“七子啊,明日便是莲台大会”

是盛府的老管家!兰芷攥紧了剑柄,却见老管家从怀中掏出个金漆盒子,里面装着的竟是勇毅侯府的真兵符,符上“忠勇”暗纹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子时·花园池塘

机关开启的瞬间,水面裂开丈许宽的口子,露出石阶通向地宫。兰芷带着队员鱼贯而入,墙壁上的莲花灯依次亮起,照出两侧石壁上的浮雕——竟是勇毅侯府先祖与莲花教共抗外敌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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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初代勇毅侯的手记!”秋菊指着浮雕下的铭文。兰芷凑近细看,字迹虽已风化,仍可辨“以莲花为记,藏兵符于宗庙”等字样。原来莲花教本是勇毅侯府的暗卫组织,却在百年后被外敌渗透,反咬旧主。

地宫尽头是座莲花台,台上供着的正是无名牌位,牌位前的香案上摆着盛家七子的生辰八字,还有枚刻着“莲帅”的金印。兰芷摸出拓本比对,金印纹路竟与北疆战报上的“莲帅”印泥完全一致。

丑时·莲台大会

数百教徒戴着莲花面具,手持火把聚集在护城河边。兰芷混在人群中,看着盛家七子登上临时搭建的莲台,手中真兵符在火光中泛着冷光。“今日,吾以勇毅侯府正统之名,”七子声音经过扩音竹筒,显得格外宏大,“号召天下英豪,清君侧,复祖业!”

教徒们山呼海啸般应和,兰芷注意到人群中竟有不少官绅眷属,其中不乏她在金銮殿见过的面孔。秋菊捏着袖弩瞄准七子眉心,却被她抬手阻止——真正的大鱼,还未现身。

“且慢!”

清亮的女声划破夜空,兰芷跃上莲台,手中亮出皇帝亲赐的金牌:“我奉圣上口谕,查莲花教逆党!”教徒们哗然,七子面罩下的眼睛闪过惊恐,却仍强作镇定:“你不过是盛府女流,安敢”

“安敢什么?”兰芷冷笑,挥剑斩断他的六指,“真兵符暗纹‘忠勇’二字,需用盛家血脉开启,你算什么东西?”七子惨呼跪地,手中兵符应声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密信——竟是某位京中重臣写给“莲帅”的通敌书。

寅时·金銮殿外

天快亮时,兰芷带着被俘的七子和密信跪在宫门外。晨雾中,她望着巍峨的宫殿,忽然想起第一次进宫面圣时的忐忑。如今膝头压着的不是状纸,而是关乎江山社稷的逆党证据,腰间的勇毅侯府腰牌与皇帝亲赐的金牌相互印证,竟比任何时候都更有分量。

“宣盛氏兰芷觐见——”

随着太监的唱喏声,她起身时瞥见宫墙上的日出。第一缕阳光落在金牌上,“护国”二字被镀上金边,与远处莲花教总坛未熄的火光形成鲜明对比。兰芷摸了摸鬓边的竹节银簪,簪头“慧心”二字在晨光中愈透亮——这一路从内宅到朝堂,从盛府到京华,她终于明白,真正的锋芒从来不是狠辣手段,而是守护正义的决心。

殿内传来大臣们的惊呼声,想必是看到了那封通敌密信。兰芷深吸一口气,迈过宫门的高门槛——这一仗,她不仅要为盛府清污,为外祖家正名,更要为这天下的朗朗乾坤,斩尽所有藏在莲花阴影下的鬼魅魍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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