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家人,该管的自然得管。”
顾元序回答的滴水不漏。
张金萍哑口无言,恨自己没读过书!
“我跟你妈不可能打死你。那批东西你想私吞,可以。只一点,再牵连到家里,不管是任何事,你就别姓顾了。”
顾时枢扔一瓶金药膏给顾元序,顾元序边捡边站起来,埋着头颤巍巍地走回自己屋子。
张金萍气不打一处来,“老头子,你这是在纵容他学精!”
顾时枢握住张金萍的手坐下,轻拍她手背让她消消气。
“老大吞下那些东西无非是想用来拉关系,他们厂领导可不是能让他钻研出路来的人。”
张金萍回想起老大顶上的领导。
“我记得你还没托关系把老大送进厂里前,就有人想从那领导身上钻空子是不?”
“对,就是那件事。领导当时礼收了,转头就向上头汇报他贿赂行径,专门给他开了个批评大会,还登大字报了。”
“那人最后是没干下去了是不?”
“调去做所长了。”
张金萍噗嗤一笑,“这位置应该让老大做去!”
所长,专管厕所的掏粪工。
老两口相视而笑,等着看老大撞南墙。
张金萍笑过之后,心头升起一股躲不掉的惆怅。
“老三就这么跟那小子跑了,没有介绍信在外边只能东躲西藏当个黑户。”
“要是人口办的人查着,她可怎么办?真要把那孩子生下来,她都是黑户了,孩子怎么生呀?”
张金萍不理解老三的想法。只是到底是从自己肚子里掉出来的肉,多少都会有点担忧她。
“犟的跟头牛似的性格也不知道随谁。”
张金萍瞥一眼顾时枢,顾时枢没认这个责任。
“儿孙自有儿孙福。”
“不管儿孙我享福是吧?”
张金萍哼哼两声,老头子真是打从年轻时候就看得开。
她担忧的是老三造的孽让那孩子背。想到那孩子一生的颠沛流离,张金萍是又恨上老三了。
顾家人长的都好,张金萍能被挑中做童养媳,那脸貌也不会差哪去。
顾芳春捡着爸妈好五官长,鹅蛋脸,柳叶眉,狐狸眼,樱桃唇。
她挑的赖志远虽然是渣男,也是有张浓眉大眼的好脸。生下的女儿各有两人优点,十五岁起就引得村里人频频上门。
十八岁定下第一门婚事,男方给她扣上放浪形骸的名头悔婚。二十岁第二门婚事,还没结婚,男方病态的控制欲逼的她自杀未遂。
此后更是在宫外孕和为情自杀中反复跳跃,每每看着她憔悴的回老家修养,张金萍是真心疼自己一手带大的外孙女。
哪怕后面她跟个有妇之夫在一起,张金萍也希望她能安定下来。
可惜,在她三十岁时,有妇之夫意外去世。三十三岁时跟所谓多年好友终于领上一张结婚证,却因为宫外孕切除了输卵管,反复尝试试管,不得所出。
“他们要是能把孩子折腾没,也算积德了。”
张金萍喃喃一声。
转身去老大屋里看看他怎么样了。
顾元序撒上金药膏,嘴里的枕头咬的往外崩荞麦壳。
一阵阵如潮水般的痛楚不断冲击,痛的顾元序晕厥倒地。
张金萍推开门时,不小心夹了一下老大的脑袋。
赶忙叫顾时枢过来搭把手把他搬床上去。
鲜血淋漓的衣服被张金萍剪下来,血渍换着麻布给他擦干净。
陪了他半夜确定没有发烧的症状,张金萍才回自己屋睡觉去。
她一走,顾元序的眼睛立马睁开。
顾元序望着他妈离开的背影,心头滋生恨意。
这些好东西对他的前途有多重要,他妈全当不知道就算了,还不允许他自己去争取!
顾元序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要怪就怪他妈不为他争取,怪自己做事没做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