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靠吗?”卫穆清问。
卫承璟摇头:“不知道。”
“那就盯着。”
月光下,卫穆清的白泛着冷光。他手里攥着一块尖锐的石头,一遍遍在墙上刻着同样的字——
「徐」「礼」「杀」
卫承璟看着,没阻止。
——他们活着的意义,早就只剩这个了。
二傻的梦话
半夜,二傻突然惊醒,浑身抖。
“怎么了?”卫承璟冷声问。
“梦到……以前的主家……”二傻喘着气,“他们拿烙铁烫我……”
卫穆清在黑暗中睁开眼:“恨吗?”
二傻沉默很久,才说:“恨。”
卫承璟和卫穆清对视一眼。
——很好。
——仇恨,才是最好的枷锁。
天还没亮,卫承璟就醒了。
他踹了一脚还在蜷缩着睡觉的二傻:“起来,干活。”
二傻猛地睁眼,条件反射地翻身爬起,像是随时准备逃跑或拼命。
卫穆清已经坐在破庙门口,用草绳把削尖的木棍绑紧。他的白藏在脏得硬的布巾下,只露出一双黑沉沉的眼睛。
“今天去哪儿?”二傻揉着麻的腿问。
“码头。”卫承璟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有商船卸货,能捡漏。”
码头抢食
清晨的码头弥漫着鱼腥和汗臭。
苦力们扛着麻袋来来往往,监工挥舞着鞭子,骂骂咧咧。卫承璟带着二傻混在人群边缘,盯着地上散落的谷粒和碎盐。
“那边!”二傻眼尖,看到一袋破口的米袋正被搬上板车,漏了一路。
两人像野狗一样扑过去,用手捧起混着泥沙的米粒往怀里塞。监工一鞭子抽过来,卫承璟后背火辣辣一痛,却死死护住怀里的米。
“小杂种!滚远点!”
他们跑出码头,躲在草垛后喘气。卫承璟咧着嘴笑,从怀里掏出一把沾着汗和血的米:“够煮粥了。”
破庙的“饭”
卫穆清用捡来的破瓦罐煮粥。
米太少,水太多,煮出来的几乎就是米汤。三人围着火堆,盯着罐子里零星浮沉的米粒,谁都没说话。
卫承璟先舀了一勺,递给二傻:“你今天挨了鞭子,多喝一口。”
二傻摇头,推给卫穆清:“老二不能晒太阳,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