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进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自动播放起一段监控视频。
画面里他和宁希颜在病房缠绵,而拍摄日期,赫然是姜时愿想要在他身旁陪床的那天。
他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屏幕上的画面还在继续播放,宁希颜娇媚的笑声从扬声器里传出,刺得他耳膜生疼。
他猛地合上电脑,胸腔剧烈起伏,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所以,她早就知道了是吗?
梳妆镜里映出他惨白的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想起那天晚上姜时愿反常的平静,想起她临走时那个欲言又止的眼神。
慕怀安攥着离婚协议书,上面姜时愿熟悉的字迹直直刺眼。
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正要出门去医院找姜时愿问个清楚,刚走到客厅却传来张姨尖锐的抱怨声。
张姨背对着他,正拿着姜时愿最喜欢的那只青瓷花瓶,对着电话唾沫横飞。
“一个破瓶子要十几万,当我们钱是大风刮来的?”
他脚步一顿,那只花瓶是姜时愿去年在拍卖会上买的,就因为他说了一句“摆在客厅应该挺好看”。
“要我说啊,这种不会过日子的女人早该离了!”
张姨越说越起劲,完全没注意到站在阴影里的慕怀安。
“整天就知道买这些没用的玩意儿,连个蛋都下不出来。”
慕怀安手手中的协议书重重摔在地上,张姨吓得一哆嗦,花瓶差点脱手。
“先,先生?您怎么回来了?”
慕怀安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突然觉得可笑,这个在他家做了五年的保姆,拿着比市场高两倍的工资,享受着姜时愿的各种福利,背地里却是这样评价她的。
“收拾你的东西。”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立刻滚出我家。”
张姨脸色瞬间煞白。
“先生!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啊!你不能因为那个……”
“那个什么?”
慕怀安猛地提高音量。
“那个对你儿子有救命之恩的人?那个每次你生病都亲自照顾你的人?”
张姨的嘴唇颤抖着,突然歇斯底里地喊起来。
“她活该!装什么贤惠!要不是她横插一脚我家希颜早就……”
话没说完,她自己先愣住了。
慕怀安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原来,你和宁希颜,早就认识。”
他弯腰捡起离婚协议书,突然注意到茶几下方压着一张便利贴,写着张姨儿子手术急需用钱,先从这个月的工资里预支,日期在三个月前。
慕怀安的胸口像是被重锤击中,他想起那天姜时愿小心翼翼地把花瓶摆好时,张姨阴阳怪气地说“又乱花钱”,姜时愿只是笑笑,什么都没解释。
把张姨送走后,他立马赶到姜时愿所在的病房。
慕怀安站在病房门口手中的离婚协议书已经被他攥得皱皱巴巴。
他的喉咙有些发紧,道歉?解释?还是继续演戏?每一张可能都在他脑海中撕扯着。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
“时愿,我对不起你,我真的……”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是求你,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病床上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慕怀安的头垂得更低了。
他不敢抬头,不敢看姜时愿此刻的表情,是愤怒?还是绝望?
还是……他宁愿面对她的恨意,也不敢面对她可能的冷静。
“先生?”
一个陌生的女声突然响起。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