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蓝玉眼看着要夹进路风餐盘里,下意识阻止,“他不吃香菜。”
宴会厅里刀叉轻叩瓷盘的声响突然清晰可闻。
路风眯起眼睛:“水煮鱼要去花椒,拿铁要加一泵糖浆。”
他的皮鞋碾过谢蓝玉脚边掉落的餐巾,“谢工记忆力这么好,要不要再回忆回忆——我睡前喜欢听雨声白噪音,还是喜欢有人用指尖顺着后颈的脊椎,从上往下慢慢数骨节?”
谢蓝玉猛地往后仰,后腰撞上桌沿出闷响。水晶吊灯的光在他眼底剧烈摇晃,像要将那些深夜纠缠的画面重新投射出来。
他攥紧烫的酒杯,却听见路风贴着耳畔轻笑,“怎么了?猜不出来了?”
谢蓝玉耳尖通红,指尖几乎要掐进杯身:“路总监,请你不要在公开场合说这些无关的话。”
路风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带着危险的愉悦:“谢工真是不经逗。”
满桌的人面面相觑,不清楚一向雷厉风行的路总监今天为何突然对合作伙伴穷追猛打。
技术主管低头猛灌红酒,财务总监假装整理袖口,其他人疯狂吃菜,只有水晶吊灯在沉默中摇晃,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雕花墙面上。
两人之后都没怎么说话。
路风偶尔应和几句,更多时候是沉默地喝酒,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谢蓝玉。
他看到谢蓝玉白皙的皮肤渐渐染上红晕,看到那双向来清冷的眼眸开始氤氲起水汽,带着一种平日绝不会显露的迷茫。
晚宴接近尾声,助理起身准备送谢蓝玉回酒店。
“你们先走。”路风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我和谢工还有点技术细节要确认。”
众人心领神会,纷纷起身告辞。包厢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巨大的空间里,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桌上残羹冷炙散的油腻气息。
骤然降临的寂静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两人笼罩其中。谢蓝玉靠在椅背上,眼神有些失焦地望着天花板上华丽的吊灯,灯光在他眼中碎成迷离的光点。
他起身,刚走两步,脚下一软晃了晃,后腰突然撞上温热的胸膛。
路风的手掌及时撑在他腰侧,指尖隔着衬衫布料碾过凸起的脊椎骨。
“我…回去了。”谢蓝玉晕眩着开口,试图推开对方。
路风皱紧眉头,那股不爽又带着隐晦的烦躁,“谢工急着回去给谁数骨节?还是说要给谁唱摇篮曲?”
谢蓝玉浑身僵硬,他看着对方紧抿的嘴角,喉间泛起苦涩。
“与你…无关。”他别过脸去,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路风掐住他下巴强迫转过来,“与我无关?再说一句与我无关——”
他突然按住对方后腰上,听着怀里的人闷哼出声,“我就把你按在这张桌子上,让所有人看看谢工数骨节时,眼睛会红成什么样子!”
谢蓝玉嗓子难受,忽然咳得频繁起来。
路风的手臂骤然收紧,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半寸,“你怎么样?”
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紧绷,他顿了顿,语气里流露出一丝几乎被掩盖的、下意识的关切,“怎么还在咳,在德国有没有好好看过?”
这句突如其来的关心,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击溃了谢蓝玉最后一丝强撑的理智。
酒精彻底放大了他压抑多年的脆弱和煎熬。裹挟着记忆翻涌而上,他望着路风近在咫尺的眉眼,忽然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午夜梦回的虚幻。
“喝酒的缘故。”他垂眸轻笑,转过头,迷蒙的眼睛看向路风。
路风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他后颈凸起的骨节,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经常喝吗?”
“睡不着的时候…会喝一点。”谢蓝玉的声音很轻,带着醉后的含糊。
“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他微微歪了下头,似乎在努力思考措辞,“…放任自己喝这么多。”
灯光在他湿润的瞳孔里摇晃,倒映出路风紧绷的下颌线。谢蓝玉歪着头,带着醉意的笑容让人心颤:“路总监,你知道为什么吗?”
路风喉间涩,却鬼使神差地将人搂得更紧:“为什么?”
“因为今天……”谢蓝玉说,“你在这里。”
路风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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