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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破碎的本源（第1页）

赛迦的手僵在半空，女皇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仿佛带着某种法则层面的压制，让他体内奔涌的本源之力瞬间凝固。他勉强挤出的笑容僵在脸上，目光躲闪着不敢直视那双洞悉一切的紫眸。

“你……”赛迦喉头滚动，声音干涩，“你什么时候……”他试图抽回手，但女皇看似纤柔的五指却像宇宙中最稳固的星核锁，纹丝不动。

“诺亚残影出现时，我便在此了。”女皇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像重锤敲在赛迦心上。她目光扫过那逐渐消散的极光粒子，那是美塔领域闭合的余晖。“你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她的声音里听不出责备，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被时间磨砺得极淡的失落。

赛迦猛地扭头看向美塔领域消失的虚空，那里只剩下能量湮灭后的细微涟漪，利布特和提坦的气息被彻底隔绝。“因为那是诺亚！”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焦躁，“就算只是残影，他也是我师傅！是引导我获得力量的——”

“是导致你本源驳杂、前路断绝的根源！”女皇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近乎严厉的锋芒。她松开赛迦的手腕，指尖却瞬间点在他彩色计时器的核心位置。

嗡——！

一道肉眼可见的、驳杂混乱的能量波纹从赛迦胸口猛地扩散开来！赤红的希望之火、银白的诺亚之光、幽暗的虚空本质、冰冷的倪尔虚无，还有属于他自身赛迦的、带着奇迹色彩的湛蓝……数种本源之力如同纠缠撕咬的毒蛇，在赛迦体内剧烈冲突，却又被一种强大的意志强行糅合在一起，散出极不稳定的危险气息。

“呃！”赛迦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佝偻下去，彩色计时器疯狂闪烁，红芒刺目。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掌，那上面各色能量乱窜，时而炽热如火，时而冰冷刺骨。

“看清楚了，赛迦。”女皇的声音如同冰泉，浇在赛迦混乱的意识上，“这就是你力量的本质。诺亚将他残存的光、倪尔的本源、虚空的烙印，还有那朵脆弱的希望之火，一股脑塞进了你这具并非为此而生的躯壳。它们从未真正融合，只是在毁灭与创造的夹缝中被你强大的意志强行‘捏’在一起！”

她指尖凝聚起一点纯粹的、近乎透明的紫色光华，那是属于她的、完整的虚空至高本源。紫光轻轻触碰赛迦胸口驳杂的光团。

嗤——！

如同冷水滴入滚油！赛迦胸口的光团瞬间爆出刺耳的尖啸！赤红的光焰试图吞噬紫芒，银白的光则排斥着外来者，幽暗的虚空本质躁动不安，冰冷的虚无之力则冻结一切！混乱的能量流如同失控的星爆，在赛迦体表炸开细密的能量电弧，将他震得连连后退，脚下坚固的遗迹岩石无声化为齑粉。

“住手！”泰迦的怒吼声传来。他和泽塔终于从一连串的巨变中回过神，眼见赛迦痛苦不堪，两人毫不犹豫地冲了过来。泰迦周身燃起炽热的斯特利姆光焰，泽塔则挥动贝利亚黄昏，带着毁灭气息的暗红刀芒直斩女皇后背！

女皇甚至没有回头。她只是微微抬起另一只手，对着泰迦和泽塔的方向轻轻一拂。

如同抹去尘埃。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能量碰撞的轰鸣。泰迦体表燃烧的光焰如同被投入绝对零度的烛火，瞬间熄灭。泽塔手中咆哮的贝利亚黄昏骤然失声，暗红刀芒无声崩解，连同泽塔冲锋的势头一起被彻底凝固！两人保持着攻击的姿态，如同被冻结在时间琥珀中的昆虫，连一丝能量波动都无法再逸散出来，只有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骇。

“这…就是…至高？”泰迦的思维在绝对禁锢中艰难转动，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他甚至无法理解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女皇的指尖依旧点在赛迦胸口，紫色的本源之力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冷酷地剖析着赛迦体内混乱的战场。“你看到了吗，赛迦？”她的声音穿透赛迦的痛苦，“强行容纳，不等于掌控。诺亚的希望，在你这里，只剩下无序的冲突。它甚至无法为你指明方向，反而让你每一次动用力量，都在加自身的崩溃边缘。”

赛迦单膝跪地，双手死死撑住地面，指甲深陷入岩石。体表的能量乱流稍歇，但体内那数股力量的撕扯感却更加清晰、更加痛苦。他抬起头，眼中血丝密布，那里面混杂着愤怒、不甘，还有一丝被彻底戳穿伪装的狼狈。

“你懂什么？！”他嘶吼，声音因为力量的紊乱而扭曲，“这就是我的力量！是它让我走到了今天！让我有能力站在这里！”他猛地站直身体，强行调动体内所有驳杂的力量，汇聚于右拳。赤红、银白、幽暗、冰蓝、湛青…数种光芒疯狂交织缠绕，形成一团极不稳定、散着毁灭气息的混沌光球，对准了女皇。

“没有它，我早已死在不知哪个宇宙角落！没有它，我拿什么去对抗塔尔塔罗斯？拿什么去守护光之国？！拿什么去面对安提霍普？！”

混沌光球剧烈震颤，逸散的能量将周围空间都灼烧得扭曲变形。赛迦的手臂在颤抖，每一次能量的输出都像在撕裂自己的本源。这一拳蕴含着他此刻能调动的所有混乱力量，足以重创甚至毁灭一片星域，但代价可能是他自身的彻底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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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静静地看着那团危险的光球，看着赛迦眼中近乎疯狂的执拗。她眼中的紫色光芒微微波动了一下，那丝被岁月深埋的痛楚似乎又被翻搅了出来。

“守护？”她轻轻重复这个词，声音低得像叹息，“用自我毁灭的方式去守护？赛迦，你究竟是找到了路，还是把自己变成了另一颗即将引爆的绝望炸弹？”

她指尖的紫光悄然变化，从剖析的锋锐转为一种深邃的包容。她没有防御，也没有攻击，只是那一点紫芒变得更加纯粹、更加凝练，如同宇宙诞生时最初的那一点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