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琛从来没见过酒量这么差,还这么贪嘴的人。
果酒度数低,口感偏甜,应书刚开始还只是捧着杯子轻轻抿两口,后来大概是觉得没那么上头,他便无所顾忌起来,加入了摇骰子罚酒游戏,然后输得一塌糊涂。
在玩游戏这方面,应家两兄弟倒是出奇的相似,菜得不相上下。
一杯接一杯下去,他面上不显,心里却早已说了一大堆无聊的醉话。
【怎么还没有人撒钱?】
【他们的酒和我的肯定不一样,他们的酒看起来很贵……】
【唔,来这里上班好像能挣很多钱,我要是在应家混不下去了,我也来……】
【好晕,人为什么有两张脸?】
【想尿……】
宴琛:。
骰子被晃得“沙沙”响,应书“咻”地站起身,大着舌头道:“我,我想去趟卫生间。”
应不凡此时也醉得不轻,强撑着问:“你自己一个人能行吗?”
应书点头:“没,没问题的,那酒一点也不醉人。”
话虽如此,宴琛还是发现了他走路身形不太稳。
包厢门掩去了男人的背影,秦翰霆单手压着骰盅,气定神闲问:“还玩吗?”
宴琛收回了视线,秦翰霆身旁陪酒的小少爷像没骨头似的靠着他,手指在他胸膛画着圈。
应不凡摆摆手:“缓缓,缓缓。”
秦翰霆轻笑:“出息,怎么每次都醉得这么快?”
应不凡:“谁玩得过你俩啊?”
宴琛没说话,靠着沙发点了一支烟。
秦翰霆低头对身旁人耳语了两句,男人点点头,起身离开。
待到只剩他们三人,秦翰霆才又开口道:“新来的andy你不喜欢?我觉得和叶逐星还挺像的,特意让人挑给你。”
宴琛吐着烟圈,嗤笑出声:“谢你好意,我不喜欢。”
宴琛向来对娱乐场所的人不感兴趣,他出来玩从来不需要人作陪,但不知为何,他的花名在外响当当,想来,也是被这两个损友败坏的。
应不凡解了两颗衬衫纽扣,瘫坐在沙发上,接话道:“咱们宴少爷不搞替身文学。”
宴琛不置可否,秦翰霆却正色道:“说实话,我觉得叶逐星和霍知州关系不太一般,你也别太认真,别到头来让人当狗玩儿了。”
秦翰霆向来清醒,身边人来来往往不断,但从不往床上带,也不做承诺,不负责。
真正意义上做到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宴琛掸了掸烟灰,颇为平静道:“我知道。”
秦翰霆:“得,别今晚一过,明天又乐颠颠地跑去找人家。”
如果是从前还未清醒的他,一定会如此。
不管叶逐星做任何事,宴琛都会给他找好理由,理解他的苦衷。
可现在——
宴琛:“不会。”
“其实我觉得叶逐星也没什么特别,还没有我弟弟好看……”应不凡说到这,酒突然醒了一大半,左右看看,问:“对了,我弟呢?”
秦翰霆:“不是去卫生间了吗?”
应不凡作势要起身:“去这么久?我去看看。”
宴琛见他站直都费力,抬手制止他的动作,道:“我去吧,正好我也想去方便。”
应不凡:“也行,帮我去看看,如果,如果再有狗崽子欺负他……”
宴琛:“放心。”
廊道人来人往,混杂着酒精和香烟的味道,楼下dj正激情喊麦,舞池里的小年轻们扭动着腰肢贴身热舞,将气氛推向最高潮。
宴琛才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头顶着墙,原地踏步的应书。
他两步上前,抓着男人的后脖领将他往后带了带,问:“你在这干什么?”
应书闻声抬头看他,被酒精染得绯红的眼尾尽显楚楚可怜:“光圈,穿过,就可以回家了。”
不难看出,他确实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