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即将过上富裕生活的喜悦,相反全是满满的憎恨。
所以开始故意和家里人作对。
唯一对他还算不错的哥哥,他也无法喜欢上。
尤其他看到哥哥衣着光鲜地从豪车上下来,那种自带的矜贵和优雅深深刺痛了他。
他总想着,如果不是那场变故,他也该如此,而不是混迹于贫民区,每天两眼一睁就想着该怎么吃饱肚子。
因此当哥哥试图改正他的习惯,他觉得哥哥也和保姆以及便宜爹一样,看不起他。
他的言行变得越来越尖锐,好几次脱口的脏话都让哥哥看起来很难过。
他却在哥哥的难过中找到了报复的快感。
他在应家过得并不算好,但收到小结巴关怀的信息时,他撒了谎。
他为了不让小结巴担心,为了绷面子,偷了父亲的手表拿出去卖了,准备请小结巴在繁悦饱餐一顿。
繁悦,是他们从前只能路过,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高级餐厅。
里面随便一道菜,就能抵他们半个月工资。
但原主曾在一次下夜班蹬着自行车载着小结巴路过繁悦时,许下承诺:“总有一天,我会在这里包一桌,让你大吃一顿。”
小结巴张着嘴,望着繁悦低调奢华的大门,以及门口西装革履的迎宾先生,道:“那,那,那得,得要,好几,好几百吧?”
他们的认知以为好几百一桌已经算很贵的了。
原主后来听后妈打电话订餐才知道,繁悦随便一桌是18888起。
可那又怎样?
他现在是应家少爷了,他负担得起,他也要实现承诺。
他学着后妈的样子提前给繁悦打了电话,说自己姓“应”,那边态度极好地替他定下了包间,一口一个“应少爷”。
可当他们抵达繁悦时,侍应生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了他们许久,并且再三确认,是不是他们订的包间。
原主把钱拍在侍应生怀里,问:“够不够?”
他不愿意朋友跟着他丢脸。
侍应生只是微笑,说会请经理过来再确认一次。
经理还没过来,一个富家公子领着一群人来了。
他指名要这间“听雨阁”包间,原主立马反驳,说:“我已经定了。”
那群人发出低低的嘲笑,领头的那位少爷眼神戏谑地上下扫过他们,轻蔑吐出一句:“乡巴佬,你吃得起吗?”
原主像头被激怒的豹子冲上前,和他打在一起。
小结巴见对方人多,怕他吃亏,赶紧去拉架,却被两个人轻松隔开,他哭着大喊:“不,不,不吃了,不吃了,错了,错了,别打。”
笑声越来越大,他们一群人戏弄着他们两个人。
最后那位少爷没太注意,被原主扇了一巴掌。
怒从心起,他一脚踢在原主的小腹,导致对方重心不稳往后倒去,脑袋磕在了门框上。
应树就是在这个时候穿来的。
他看着气急败坏的男人指着他吼:“打,给我打死他,一条贱命,不值钱。”
我特么,这还是法制社会吗?应树想。
“路明雨。”一道低沉的男声喝止住了他的暴行。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少爷一下软了态度,弱弱喊了一声:“知州哥。”
“不像话。”男人低斥,“滚回去。”
嚣张跋扈的少爷们如鸟兽散。
伴随着另一道嘶哑的哭声,应树看着男人蹲下·身,问:“你还好吗?”
好什么好?死人了,能帮忙打个120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