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医馆,春喜先找伙计打探了一番,确定看诊的人是萧清禾,当即道:“我与方才那位夫人有同样的困扰,能否让大夫帮我也诊治一下?”
伙计眼神古怪地看了春喜一眼,带她去了医馆后院的房间。
房间里,一位银须鹤的老者端坐着,伙计附耳与老者说了一下春喜的情况,老者为春喜诊脉,片刻后皱眉道:“夫人脉象有力,气血充盈,且年纪尚轻,不可能难孕无嗣,回去让你家郎君来看看吧。”
难孕无嗣?
卫凌泽竟然是带大侄女儿来看这种病。
春喜既惊又怒,她立刻追问:“方才那位夫人的身子可有碍?”
春喜不关心自己,反而关心起别人,大夫警觉地沉了脸:“夫人是来看病的还是来打探别人隐私的?”
来这儿看病的患者都不希望宣扬出去,大夫和伙计都是嘴很严的。
春喜连忙改口道:“我当然是来看病的,其实我夫君年长我很多岁,如今家中新丧,又要守孝三年,我怕到时夫君年纪大了,怪我不能生,所以来瞧瞧,看看有没有为男子调理身子的方子。”
大夫的脸色缓和了些,一边提笔写方子一边说:“此事有伤男人尊严,我给夫人开些药膳,夫人回家日日做给你家郎君吃着,三年后你家郎君便是年过半百,也能顺利要上子嗣。”
“多谢大夫,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春喜对着大夫一通感激,出来付了诊金,又拿了些碎银给伙计做赏钱,见她是真的病人又如此大方,伙计便又多透露了些。
萧清禾和卫凌泽的身子都没有问题,按理是不需要吃药的,但卫凌泽还是让大夫开了很多给女子调理身子的药。
狗东西!
春喜在心里骂了一句,拿着开好的药去了一趟铺子。
与此同时,马车里,萧清禾抬手给了卫凌泽一巴掌。
“卫凌泽,你浑蛋!”
萧清禾用了全力,掌心又痛又麻,卫凌泽却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这个医馆的大夫很擅长治疗妇人难孕之症,我是担心夫人的身体才带特意带夫人来的,这些药夫人回去记得按时吃,若是没有效果,我再为夫人另寻高明。”
从云山寺回来后,卫凌泽一直在试图修补和萧清禾的关系,但无论他怎么做,萧清禾都拒绝再与他同房。
萧清禾本以为他会就此作罢,没想到他竟然带她来看大夫。
方才大夫已经说了她的身体无碍,卫凌泽却还是让大夫开了许多药,他这样做,分明是在逼她低头。
萧清禾心头冷,也不再给卫凌泽留面子,冷声道:“我的孩子已经死了,你若急需子嗣可以纳妾,到时孩子养在我名下,我自会悉心教养他。”
为
这话一出,卫凌泽果然沉了脸,他逼近萧清禾,将她抵在马车壁上:“我已经认错服软了,禾儿,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每次都是这样。
卫凌泽虽然嘴上说着道歉的话,姿态却透着高傲,好像他愿意哄一哄她,她就该感激涕零地收下。
以前萧清禾还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朝夕相处三年小婶婶都不动心,毕竟卫凌泽即便是瘫了,容貌和家世也是极好的。
如今她完全理解了。
她和卫凌泽家世相当,都得不到尊重,小婶婶见到的卫凌泽该是怎样的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