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小孩都这样,按部就班至少到大学,然后想要什么就凭本事,当然毕业了也可以回去家里企业学习。”秦骨笑着回答道,喜欢这样跟知知闲聊。
“童长官说最近挤出来假期了,过几天回来,说给你带好吃好玩的。”秦骨又换了个话题。
“你这样称呼童阿姨,我要去告状了。”
“告呗,我妈可不就是家里最大的官儿。”秦骨轻松道,伸手上前,捏一捏知知手感特别好的脸颊。
对上知知疑惑的视线,秦骨道:“对咯,就这样笑,所有烦心事,全部都远离知知。”
叶不知伸手摸到秦骨放在他脸上的手,心里一阵妥帖,秦骨总是知道他在想什么。
正说着,门口突然传来门铃声。
“哥哥,你在吗,我来给你道歉。”是那两兄妹的声音。
打开门。
天予就向叶不知递过来一个粉色的小盒子,小女孩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眼睛一圈都很红,“哥哥,这是我画的画,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谢谢。”叶不知当即打开,确实只是一幅风景画,画风有小孩子独有的稚嫩感觉,旁边还写了一手小诗。
字迹工整,很漂亮。
“滚,出,我,家。”叶不知念着每句诗的开口,这样拙劣的把戏,也确实是招笑,“藏头诗么,字很漂亮,画也好看,谢谢了。”
两个小孩大概也没想到叶不知会直接念出来,两张相似的小脸上都带着猝不及防的慌张。
“不是的,哥哥,我们没有这样想,只是凑巧。”天赐急忙解释。
“哟,知知,这是什么。”秦骨从房间里走出来,好似没有听到几个人的对话,一手接过了画,疑惑地看向知知,“怎么把垃圾纸拿在手上?这什么东西,够丑的。”
“不知道啊,出门就看见这个了。”叶不知想笑,没憋住,在两兄妹吃了屎一样的表情中笑出声了。
秦骨也笑,“还有首藏头诗呢,滚出我家,知知,这谁写的破诗?”
“刚天予天赐说是他俩写的。”
秦骨这才看向两个慌张的小孩,“哦,是你们写的,对不住啊弟弟妹妹,但怎么写这样的诗,故意的?”
“不是的哥哥,可能只是凑巧。”天予解释。
“其实这画挺好看的。”叶不知又起了话头。
秦骨瞬间get到意思,看了一眼狡黠的知知,说相声一样,一唱一和,“确实,你们画画这样有天赋,不拿去跟蒋先生张女士一起欣赏,可惜了。”
“那走吧。”叶不知做了抬脚的动作。
“走。”秦骨刚应和出声,手上的画纸就被抢走了。
比起天予的慌张更多,天赐则是仇恨地盯着他俩,将画纸撕了个稀巴烂。
两个小孩跑开了。
秦骨踢了一脚地上的粉色包装盒,嗤笑一声。
“秦骨。”
“嗯。”
“今天难得我们都休假,别浪费了,下午去约会吗?”叶不知收回视线,做好了决定。
强扭的瓜不甜,叶不知只是想成为主动的那个人,想给他自己和张清一次机会,但主动不是下贱。
“那必须想去啊。”秦骨当然支持自己老婆的一切决定。
决定离开前,叶不知还是主动去找到张清。
茶厅内,张清穿着简单得体的家居服,即使一个人也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小圆桌上的茶杯里氤氲着热气,旁边还有两盘精巧的糕点。
叶不知来的时候,张清黑沉的神色僵硬了一瞬,慌张一闪而逝,好似叶不知是什么洪水猛兽,总是不敢与之对视。
毫无疑问,叶不知是个漂亮又优秀的孩子,完美地遗传了她为之骄傲的容貌,但张清每每看到那张尚且青涩的脸,总是感到心惊胆战。
赶在叶不知开口前,张清抢先道:“你别叫我妈妈。”
叶不知没什么大的反应,点点头,坐到张清对面的沙发上。
“阿姨。”叶不知开口,声音温润。
张清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像是被谁攥住了心脏,一时间呼吸停滞,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叶不知,这样的反应,连张清自己都没有料想到。
是酸涩的,张清以为自己从不想认这个孩子,但听惯了叶不知温声细语地喊她妈妈,竟然一时间无法接受称呼的变化。
“你来找我干什么?”张清调整呼吸,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而她也早就做好了选择。
“阿姨,你大可以对我不用这么防备,我不会主动伤害你。”叶不知心里原本也只有一点希望。
正是因为只有一点,所以不用什么格外的手段,只是来的路上张清对他一路的忽视和防备,被两兄妹为难时张清泾渭分明的袒护和厌恶,以及现在的,不准他再开口叫一声妈妈的行为。
只是这些也就足够把那点希望全部浇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