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成秋早就是忍无可忍,终于是揭竿起义,振臂高呼:
“主上昏庸,天下离心!吾辈当顺应天命,解救万民于水火,抵御外族,保家卫国!”
从此自立门户,誓要重整山河。
雍庆帝在位三十五年,赋税苛重、徭役繁兴、天灾频发、战乱不止,百姓流离失所,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壁州知州仁政爱民的声名早已远扬,天下人皆盼着宗氏兄弟能早日平定战乱,还世间太平,让他们得以重返故里、安居乐业。
这样的日子,已然近在眼前。
饶是宁竹只经历了这么一年的颠沛,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也忍不住心潮澎湃。
“真是太好了!”
这时,外头街道上突然出现了一阵呼声。
宁竹等人连忙向外头看去。
“——壁州军入主京师!”
“——壁州军入主京师!”
“——壁州军入主京师!”
连声成浪的呼喊,百姓们笑中带泪,每个人眼中都带着激动和向往。
宁竹等人对视几眼,也终于是露出的笑容。
叶三娘轻叹:“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宁竹看着外头和煦的日光,眯着眼睛说道。
“天晴了。”
四人没有在茶馆多待,忙不迭回到山上,将好消息带给众人。
他们回去几乎都是用跑的。
等说出壁州军入主京城一事,寂静的山谷中爆发出从未有过的欢呼。
要说唯一还有些担心的,那就只有季新承,信件还未拆开来看,也不知都写了些什么。
宁竹将信件交给季元武。
最近的一封信是在半月前从壁州寄过来的。
季元武的手都忍不住有些颤抖,信封拆了好几次都没成功,还差点撕破信纸,最后还是卞含秀看不下去了,一手抢了过来。
她展开信纸。
“不知不觉一别数月,不知爹娘及诸位姊妹可还安好?我已自边关而归”
信件走的民信局,战乱之下极有可能遗失,信中季新承并未说得太过详细,只是简单的报了平安,其余便没有了。
但这已足够让众人安心。
高兴过后,不知是谁问了一句:
“咱们回壁州城吗?”
安静半晌后,所有人将目光看向宁竹。
她深吸一口,掷地有声:“回!”
——
半月后。
一行人到了壁州城外。
看着熟悉城墙,宁竹眼眶竟然有些发热。
这里安宁得仿佛从未有过战火。
阳光下,一个挺拔熟悉的身影早已城门处等候多时。
他看上去长高许多,气势沉稳又坚定,不提年龄,几乎已经是个成年男人,让人有些不敢认。
见到风尘仆仆的家人,他也没忍住红了眼眶,快步上前向卞含秀与季元武行大礼。
“恭迎爹娘归家。”
一家人激动相拥。
城墙上,崭新的“壁”字旗在春风中舒展。
宁竹仰起头,湛蓝的天空中,一行大雁缓缓飞向北方。
终于,天下太平。
从此山长水阔,再无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