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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累了的问候（第1页）

班上的同学都停下来休息，坐在一旁看好戏，小闫等还时不时地讽嘲上几句解恨。

五圈，一圈二百米，加起来便是一千米。刚才断断续续已经跑了差不多五圈，眼下实在没有什么力气了，跑一段，歇一段，初始的时候，看我们不顺眼的人，还在幸灾乐祸，可是眼见我们这么努力地在坚持先生的惩罚，也不禁动容。

人心总是肉长的，不管曾有多少仇恨，看戏的心也渐渐会变软，骂声弱了许多。

突听，碰的一声，小沐体力不支，在前面倒了下去，我一时不慎，跟着她的脚步，碰着了她，筋骨一麻，但觉头晕眼花，也不觉倒了下去。

众皆哗然。

汗水已将我们的衣服洗出汗味来，我不知道我和小沐这么听从先生的处罚，究竟为了什么？我累得筋酸骨麻，尤其是两条腿，痛得利索。

迷迷糊糊中听得有人在我身旁说话，一人说：“李大人，您这么安排对吗？”我心想，这李大人会是谁呢？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开口：“胡先生，累您受罪了。只是皇上下旨重开球社，一年之后要和契丹再行比赛。如今球社里没有可用球员，时间紧迫，我只能不断地去寻找，和加强训练。”

胡先生说：“往常球社招收的都是男球员，而我们这个班全体是女子，你认为她们合适吗？”那人道：“此一时彼一时也，非常时期得用非常手段，莫要小看女人。天生万物，各有长短，古来巾帼不让须眉，女人也不见得比我们男人差。尤其是这个风筝，她的毅力很顽强，我觉得她很有前途，若能善加锻炼，将来一定是一员猛将。”

“可是，今天才牛刀小试，她们已经坚持不下去了，要如何……”

那人罢手打断：“万事开头难，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一步登天，是金子总会发光，是璞玉总要经过人工加造，你相信我，我的眼光不会错的，你好好照顾她，我先走了。”

胡先生轻声一叹：“那好吧，我送送你！”听得开门、关门之声，他二人出去了。

我脑子虽然晕眩，不过却听得分明，那人的声音，像，不是像，就是李龙。他们刚才在商谈球社之事，说什么皇上已经下旨重开了，难道这是真的？只是欠缺球员……我心跳异常，这么说，我今天所遭受的罪，都是胡先生和李龙刻意的安排。

想到这里，不由得好气，意要撑起身子，但觉浑身酸麻，一软又倒了下去。

不知睡了多久，天已经亮了，我一睁眼，看见丫头在一旁忙活。她见我醒转，忙跑来搀我起身：“小姐，你醒啦？”经过一宿休眠，身子骨好了些。却不见小沐在屋中，她的床铺是空的，回头问丫头：“对面的货去哪了？”

丫头先是一怔，随后才听懂我的意思，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洗漱完，吃了早餐，准备上学堂。院长却下了通知，说从今往后，所有的课业一律暂停，要把全部的精神都投入到蹴鞠上，由李龙李教头代课，直到一年期满为止，再复正常。

啊——

这一声尖尖的长叫，有人欢喜，有人愁。

自从昨夜无意中听了胡先生和李龙的对话，我竟是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小沐在一旁拍了拍我肩头：“风大小姐，在想什么呢？那么专注，想情郎吗？”

“去你丫的！”我推了她一下，这货当真神出鬼没。

她嘻嘻一笑，得寸进尺：“没有吗？说实话。”我朝她一横：“说实话是吗？好啊，那你先说，最近你神龙见首不见尾，都干什么勾当去了？来无影去无踪像不像传说中的采……”她急忙按住了我的嘴巴，摇着头：“拜托，院长还在念经，你就不要再触他眉头了。”这货总是这样，一问及此事，她常常刻意避开不谈。

我面上生气，一把拉下她捂着我嘴巴的手，忿然骂道：“你丫的……”话未了，院长已经在上头两声咳嗽：“风筝同学，你是否有意见要发表？”我和小沐愕然而愣，忘了还身在校场听院长训话。

所有的同学都看着我二人，道道凌厉的目光，有同情的，好奇的，看戏的，种种汇集，便像那夏日的太阳，直烧得我俩体无完肤。

对面的小胖提醒一句：“嗨，疯丫头，院长在问你话呢？”

我脸上一烫，干声冲路院长陪笑：“呵呵呵，没，没意见，您请继续！”暗下咬牙，把个小沐想象成粽子一样，被我吃到了肚子里。

路院长叹了口气，说道：“以上便是今天本院所要讲的要注意之事，盼各位老师和李教头配合，训练出国家的栋梁。今日集会到此结束，散会！”由各班老师领着各自人员回教室，然后又讲了一大堆屁话。

胡先生太有内涵了，他说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不过他强调的重点，我鬼使神差记住了：下午由李教头代课，着手训练，从路鸿书院选出适当的人选代表国家，与契丹一较高下。

吃饭的时候，我没有什么胃口，筷子在碗里搅动。一旁的小沐、小胖、若邪看见了，也停了胃口，一齐抬眼问我：“是你碗有问题，还是筷子有问题？”我尚未听清楚，远处的小闫很有“礼貌”，已经替我回答了：“是人有问题！”

小沐一怒，拍桌而起：“我们说我们的，你插什么嘴？”小闫耸了耸肩，一副不屑的模样：“我有说你吗？”小沐气忿，要过去与她理论，却被若邪和小胖拉住了：“息怒，息怒，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真是气死我了！”小沐一屁股坐了回去，也没有胃口再吃饭了，“这什么人啊，说话都不经大脑的。”若邪劝慰：“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莫往心里去。”小胖也附和：“你也知道，她也只不过耍耍嘴皮子而已，其实心里没啥恶意的。”

“我气的就是她这个，狗仗人势！”

见我沉思，小沐推了一把：“喂，我们都替你出头，你好歹也放个屁？”

我心性回神，看他们的表情，不由地好笑。

小沐又撞了我一下，气也不是，骂也不是：“你这个人，怎么说你呢，似乎……”她想说似乎什么事我都不放在心上，也许小闫说的对，不是碗有问题，而是我有问题。

在她们都关心我的时候，我却在想着李龙的事，不知他过得好不好，昨夜只闻其声，不过下午却要见面了，届时不知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