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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祭奠昔日的爱（第1页）

月光斜银，小院风轻，暗影拉长的是一位少女，正兴高采烈地踢着球。忽然她鞋尖一挑，身偏蝶舞，哪知脚下一滑，球打偏了一些，哆的一声将球踢出，那球飞到墙壁，受反弹之力一震，然后又轻巧巧地滚到蓝袍人脚下。

他正举目望月思吟，周遭一切不闻。

少女抹汗跑到他身前，脸登时惨色叫了起来：“呀哟糟糕，李大哥，我错了。”李龙神清讶然回头，见之，酒窝一勾浅笑：“你哪里错了？”少女小雪搔了搔头，呐呐着说：“这招‘蝶舞回旋’我已经练了一个多月，可是不管怎么努力我也控制不了它。”

蝶舞回旋的后劲很大，但需要充足的内力补给，不然往往难以一举成功。小雪的力气虽然比一般女子较大，但不曾学过内功，练习起来自然比较吃力。

李龙也是看中小雪力气大这一点，才决定传授她那招“蝶舞回旋”之技，但自经我的提醒，以内力补柔性不足之后，只要找到小星劝她教内功，这个问题自然迎刃而解，念到这里，便笑着说：“小雪，你不是说小星曾在这里出现吗，那么如今她人呢？”

“这个嘛……”小雪面上一暗，弱弱咬起了唇来，忽然话题一转，“李大哥，不如你另教我一个新招吧？”

“说实话！”

小雪面上一热，背心的冷汗已暗流不少。见李龙面有愠色，威不可侵，咬了咬牙，最终说了。

她的话很清楚，也很简单，小星是来过，住了些日子，而且是去拜祭她的姐姐，但听李龙也要来之后，便悄悄地走了。

李龙听罢，幽幽叹了口气：“是啊，我也该去看看她了。”仰起头又开始赏月，小雪点头：“李大哥，你需要的东西我都替你准备好了，明天我们一块上山去看……”

“看什么？”

二人话未了，我突然闪了出来：“小星还有一位姐姐吗？我怎么不知道？”我突然的出现，害二人吓了一跳。

李龙目光如炬地落到我身上，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起伏，过了很久才说：“你还没睡啊？”

拜托，一个在院子里踢球，一个在月下碎碎念诗，这样的响动，只怕任是谁也无法安睡吧？心下虽在念，却没有直接说出口。

我笑了笑，绕至二人身前：“在说什么高兴的事，能不能再说一遍，让我也高兴一下。”

“这……”小雪的脸色登时苦了下去。

李龙面色不变，很礼貌性扔了句：“夜深了，你们早点歇息吧，晚安！”话罢，便走了。

字句虽短，但我有一种感觉，也很敏感，一定是我刚才的话触动了他的痛处。哥的身影依旧孤寂，凉风吹起他的袍子，修长的身材显得格外消瘦。

天亮得很快，当晨曦腾空的时候，只见小雪拎着一只竹篮，里头装的是香烛祭品，乖巧地跟在李龙身后，以哥为主，他之言唯命是从一块绕道上山去了。他们并没有叫我，我是从二老口中方知，李龙是和小雪上山祭奠已故的妻子。

那一刻，我愣住了，难怪我昨夜那么不受欢迎，是真的说错话了吗？

不再迟疑，提步跑了出去。

我要道歉，为自己的无知，也为……也为了什么？突然间找不到任何的理由。

上山的路很狭隘，荆棘丛生，麻高及人身，杂草绊脚，步履难行。不管如何艰辛，我也决不放弃！

好不容易挨到了山腰，那里是个峡谷，山壁围绕，丛林密布。午风将檀香送出，萦绕山间，久久不散。我闻味寻去，扒开丛植，但见两条人影映在眼前，一男一女，男的身材修长，女的体格苗条，俨然便是李龙和小雪。

他二人的神色不大乐观，隐含悲戚，过去是一座孤坟，上面的杂草已经被清除干净。

李龙立在坟前，一动也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眶红红的，香烛已经燃烧过半。

小雪轻轻换了口气，对李龙说：“李大哥，嫂子有你这份痴情惦着，九泉之下也该含笑了，我们回去吧！”

“不，我想再多陪她一会儿，你有事就先下山吧！”

小雪连连摇头：“我没事，我没事，我陪着你！”话罢，便不再多说一字，默然对墓。

我心下在想：“李大哥对他的妻子真好！李大哥的妻子，不是那，那叫梅子的姑娘吗？”她二人的事，我昨天听李龙提过一点，至于如何过世的，便不得而知了。

忽然，李龙回头喝一声：“是谁？谁在后面？”我被这声音徒然吓了一跳，以为被他发现，知道瞒不过去了，正要钻身出来。不料西首树枝一响，缓缓走出一名妙龄女子，她轻装短衫，有点洋气。猛听李龙喜叫一声：“小星，是你！”

我心下一阵跳动，顺着枝丫杂草的稀疏缝隙瞧去，来女果然便是一直要寻觅不到的小星同学。她面色冰冷，身旁仿若寒气围绕，很远我的鼻头就已经是一塞，幸好没有打出喷嚏。

“小星姐姐，你真的回来啦，我就知道你一定舍不得李大哥，一定不会故意躲着他不见。”

小雪迎了过去，满心的欢喜。

不料，小星却不看她，目光直勾勾只落在李龙身上，嘴里吐出一声冰冷：“姊夫！”

李龙面上一热，微笑道：“这些日子你上哪去了，害我好找，今天是你姐姐……”小星冷声打断：“原来你记得今天是我姐姐的忌日。”

“我当然记得，哪怕是死，我的魂魄离开了肉身，我也不会忘记。”

小星冷冷一笑：“说的比唱的好听，我的姐姐就是听了你的甜言蜜语，才会害了她自己。”目光一转，射出寒光，“我来问你，她是如何死的？”

“她是……”李龙牙齿一咬，声音低了下去，“是我害死的！”

小星激动地大喝：“你撒谎，她明明是被昏君害死的，你还做大宋的官，为那厮效力。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姐姐吗？”

“不是，事情不是这样的。小星你……”

小星不听他的解释，一把将他推开：“你走，我姐姐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还好李龙武功底子浑厚，身子只是一晃，便即站住脚跟：“小星，你怎么不听我解释呢？”小星嘿然冷笑：“有什么好解释的，为昏君效力，你就是对不起我姐姐，我姐姐在九泉之下，她也一定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