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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热气与人气的区别（第1页）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这就是事物的本质，大自然的规律和循环。弱肉强食，个中至理名言。只要拳头硬了，底子足了，你才能很好的生存下去。对于这种打打杀杀、你争我斗的事，我本来就没多大的兴趣。

因为我知道，就算大宋赢了，契丹赢了，结果又如何？这两个国家注定了要灭国，只是曾在历史上留下辉煌的一笔罢了。但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有那个资格在古书上留名？如今我唯一担心的是李龙，不知他哪来的这个自信敢于接受挑战。

也许这跟他的原则有着很大的关系，他是个固执的人。俗话说的死心眼，宁愿在一棵树上吊死，也不去选择大片森林。

我被小沐这货吵醒了，她跳了过来，拉了拉我：“姓风的，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要死啊！”我睁开惺忪的睡眼眯了她一下，继续又睡：“你急个什么劲，又不是去投胎。”

她腮帮气鼓，停止手中动作，立正身形，叉腰拉开嗓门怒骂：“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姓风的，你知道吗？这次比赛要是输了，不单单是书院的问题传出去面子挂不住。就连哥……”

“怎样？”

小沐咬了咬唇，很久才说：“被踢出蹴鞠业，从此不得再踢球。”我眼睛大睁，醒了，跳坐身子，嘴角一勾微微笑起：“打哪听来的八卦消息，不会那么严重吧？”

“怎么不严重？”她急了，扯我胳膊，“快起来！”顿了一下又说，“你也知道，蹴鞠可是哥的生命，谁要是害敢他性命，不管是谁，老娘一定将他巴拉扒了扒皮，剁剁剁…剁成肉酱，丢去喂狗。”听她说得这么恶心，这么认真，这么激动，也不敢当她是随意开玩笑，于是下榻穿鞋、洗漱。

书院今天很热闹，一出门，迎面扑来的不是风，是一团团的“热气”与“人气”，漫山遍野尽是人潮，鼎沸聒耳。有我们书院的师生，也有九州书院的师生，虽然他们人数比我们多几倍不止，但路鸿书院的气势却是不弱。大老远地就见几条横幅写着好几个大字，笔迹清晰粗大：“哥，我们永远支持你，加油！”

我暗下目眩，深觉奇怪，今天上场的是学生，李龙只是教习，为什么他的呼声这么高？此情此景，曾几何时，我身临其境？记得那是我第一次上蹴鞠课，当时“龙迷们”也是这么大力支持哥的。当时带给我的震撼，至今仍无法忘怀。

我以为这种场景不会再有，想不到尽管哥会失势，该关心他的人，始终不弃。

太阳毒辣之极，高高浮挂空际，释放着最热的能量，烤得每个人汗流浃背，却没有一丝影响他们的情绪。这番热上加热，只把气氛弄得更加热烈。

两家书院的事，闹得全城沸沸扬扬，早惊动了当今皇上。这厮不但是个球迷，更是个中高手，难得有桩事儿能够引起他的兴致，遂命高俅、童贯等宠臣摆驾路鸿书院，要一睹好戏。

此乃千年难得一会的盛宴，天子的突然驾临，众人举足无措，只令校场为之一寂，行过大礼之后，谁还有那份心思去理睬他。一瞬之后又闹哄哄起来，甚是高涨，关心的只是两家的输赢。有好事者公然在书院外摆起了赌局，买卖两家输赢。这一“壮举”登时引来了不少赌徒，携家财大肆特押，都想搏个彩头。

只怕过节也没有这么热闹。我和小沐归队，看了李龙一眼，他瞭望前方，很是镇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一旁的路鸿书捋须，笑吟吟安慰了不少。只有我知道，李龙表面的镇定是装出来的，他是为了让我们安心，其实他心下不知思考了多少，并无一丝把握。

宋帝的目光忽然向我这边笑来，我心下莫名一阵“荒芜”，推了小沐一下，让她挡在我的前头。

她不乐意了，撅嘴冲我直骂：“姓风的，你皮是不是又痒了，需要老娘好好‘伺候’？”

“不是啦！”我膝盖一弯，低下身子，缩紧着头，直至比她的胸脯还要低一些，便在那里“躲藏”。

她见了我这般慌乱滑稽的模样，有些些地好笑，忽嗤的一声问：“喂，你撞见鬼啦，那么紧张？”我低声噤说：“比撞见鬼还要恐怖！警告你，别回头！”这货一向很有个性，天生的反骨胚子，别人叫她往东，她偏偏往西，总而言之，照自个性子而为，不受任何人的拘束，喜怒无常于色，天然自乐。

小沐也知道，我天不怕地不怕的，这时见我缩得像一只乌龟，紧张兮兮，觉得甚是好玩，她不听我的话，决意回头。却见宋帝色眯眯的目光瞅锁，心下一动，拉了对面的小胖过来一挡，故意装腔说：“胖子，你瞧那边，有人看上你了，真不赖哦，要财有财，要‘帽’有‘帽’，‘祭品’中的极品！”

小胖不知所措，他和若邪一伙聊天聊得正浓，突然被这货提了过去，心有不忿，怒问：“你叫我看什么东西？”乍一听像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家世不错的淑女，微微心动，想入非非，一时失神，魂儿定住了。

小沐嘻嘻一笑，说道：“他不是个东西，是一只野味，狰狞的那种，有丝丝狡猾，不用我多介绍了，看了你就知道！”扳正他那一张肥嘟嘟的脸，对准了宋帝的方向，双手在小胖的胸口向旁拉开他的衣服，顷刻间，小胖胸脯那肥嘟嘟的赘肉立刻展露了出来。弹跳有力，宛如两只雪白的兔子，可爱之极。

宋帝正在欣赏美色，忽然被这一幕“污染”了眼球，他险些把早上吃的东西全都给吐了出来。嘴巴抠了抠，落了一地的酸水，只吓得他的筋骨酸麻，喘气不已：“好险啊好险，幸亏他不是女人。”而旁边的宠臣也跟着胆战心惊，惶惶恐恐。

要是可以，小沐真想放声大笑出来。但是她不能，真的不能，只好掩嘴吃吃低笑，然后手肘撞了我一下，很是得意：“如何，我替你报仇了。”此刻小胖才觉懊悔，原来他是被小沐给利用了，冲其狠狠瞪去一眼，快快把衣服拉好。

自此之后，大伙聚在一起聊天时，常常拿这件事来取笑小胖。说他被皇上选美，选中了，故此得了一个“胖妃”的美名。

打笑之间，忽见李龙往台上中间那么一站，气势这么一散，英气逼人，手中的哨子就地吹响：“各位老师，各位同学，请静一静！”他的话比皇帝的圣旨还有分量，偌大的校场，聚集的人山人海，突然一瞬之间人人肃穆待听，连一片落针也可闻。

李龙很谨慎，言尊孔孟，礼体周文，说了一些开场白，和比赛的规矩。然后才说，请两方的人手入场，路鸿书院由小雪作为代表，入场队员是小沐、小闫、小胖、若邪，还有七名男女学生，走至场中站成一线。

观众见了他们这样的男女混搭，胖瘦高矮模样，无不捧腹大笑。都说不用比了，路鸿书院那么逊，连女人也请出来了，快回家带孩子去吧。

讽嘲满天，盖过了李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