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热咖啡,坐在木椅上,赤脚点着地板,仰头看着他的背影。
逆着光,衬衫褶皱着,努力够向窗帘的挂钩。
喜欢白纱,也喜欢看他的背影,觉得安心。
大约只因从小未见过太多次父亲的背影。
不知什么算爱,只很明确应当是十分喜欢。
十分喜欢他。
挂完窗帘,递给他另一杯,却抢走我的,咧着嘴喝起来,说算是间接接吻。
喜欢他的阳光,又无奈于他的孩子气。
不完美的爱人,就是完美的爱人。
像个傻瓜。
我也是吧。
收纳箱在墙角叠成彩色积木,跪坐在旧书堆成的岛屿中央。
他提着拖把扫过地板,水痕蜿蜒,漫过深褐木纹。
书脊列队时总有人叛逃,鲁迅的页码里夹着带折痕的书签。
他握着羊角锤敲着柜子,每声钝响韵律回荡,却不吵闹。
阳光顺着白纱的缝隙投射进来,把两个晃动的影子钉在墙上。
忙碌中偶尔对视,有种老夫妻的熟悉感,忍不住问“你在家里也这样勤快?”
他点点头,觉得虚伪,又摇摇头“从来没有”
忍不住笑,在他面前总是忍不住笑。
觉得他傻,或者单纯,或者以为识破了他假装单纯,其实也许真的单纯。
“你。。。和前女友分手几年了?”
“四年多了”
“还联系?”
“早不联系了”
面前的书本推到角落,挨着他身边蹲下,“详细说说?”
“说啥?”
“怎么认识的?”
“初二”
“初二?”
“十三岁”
“啊?年?”
“小学五年制,所以年”
“哦,那很亲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