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他会画画这件事,以为只随便耍耍,原来可以写生。
二小姐学了两年,也就是乱涂的水准,临摹还有点形状,写生是一定不行的。
见他两手空空出门,疑惑不解,他转头说,“可以借”
看着他双手插兜,没正形的拐过路口,又探回脑袋,遥遥的喊,“刘美丽你真的不去?”
没理会,转身推门进屋。
坐在窗边,打了个哈欠。
他有他的事,我有我的事,他不强迫我一起做他的事,我也不强迫他一起做我的事。
一起很好,不一起也很好。
这种相处让人放松也宽心。
一觉睡到午后,醒来整个人神清气爽。
不读书,不写论文,不想工作,什么也不想。
叠了被子,打扫了卫生,洗了贴身衣物晾好,换了身衣裳出门。
一路走走看看,想着他会在哪里出现,走得远了,就又回去,慢慢散步,也不急。
走过一拱桥的下面,转个弯,豁然开朗,然后在水边的葫芦丝店,看到他与店主在闲聊,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乐器,黑黑的,好像一块木料。
站在树荫下,看着他,等他目光飘过来,见他和老板告辞,蹦蹦跳跳迎过来。
“等你好久了,都饿了”
微笑着,眨着眼睛,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会找过来”
“不知道啊,可也等到了”
“吃什么?”
没有回答,牵着手,带着我走。
兜兜转转,进一小店,点了两盘炒粉。
一盘鸡蛋炒粉,正常辣。
一盘牛肉炒粉,不辣的。
午餐时间过了,店内仅一桌,坐了个大胡子,与我们搭话,“来这还得吃辣的,正宗”
他笑着回两句,打了招呼。
小声问他,“为什么和所有人都能搭话?”
他也悄悄说,“以前也不能,穷游时掌握的,很多钱不能解决的,其实两句好话的事”
炒粉上桌,尝了一口,的确是从未有过的口味。
与家里那边开的各种南方小店炒粉全然不是一个东西。
尝了一筷他的那盘,加了辣椒的,果然好吃,只是有些,过于辣了。
吐吐舌头,被他看见,眼中就又是那种怜爱与喜欢。
好奇他与前任也是这样么?好奇其他恋爱中的人,也是这种眼神么?
好奇我看向他时,又是什么样的目光呢?
以前偶然读些文学里的爱情,觉得虚假浮夸,现在却有些新的审视。
下午陪他去画画,还是两手空空,逛来逛去。
走到一桥边,挨着写生的学生坐下,聊了一会,便有了纸笔,垫在腿上细细画起来。
进入情绪很快,画的也快,不一会就出了轮廓。
丸子头,许多碎,一笔一笔的描绘,留白而出的高光。
画面干净,不需色彩,比二小姐的确高明许多。
只是那背影,或许,是我吗?
见他随意涂了几笔当作衣裳,转身,笑着双手将那画递给我,“定情信物”
看着那画,咬着嘴唇,思绪良久。
抬头,阳光温暖,对岸的少女蹲在岸边青石上洗着衣裳,躲着水面粼粼的光斑,免得晃了眼。
木船缓慢驶过,波痕漫过水葫芦的圆叶,一阵摇摆。
他仍在低头画着。
再去看那画,内心柔软的仿佛陷入了怀抱。
画得这样像,定是画了许多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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