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老毛病了,没事的。”
&esp;&esp;话虽这么说,实际上,洛起司头颅像灌满了冰冷的水,胀痛欲裂,又冷得想吐。明明会场许多人都穿着短袖,必须靠中央空调降温,洛起司却觉得,从风口里吹出来的冷风像把刀,连筋带骨地刮在身上。
&esp;&esp;忍了一会儿,他再也受不住,低声说:“我回宿舍拿药。”
&esp;&esp;室友不知为何有点慌张,下意识想拉住他,但见洛起司脸色实在难看,伸出去的手又僵在半空。
&esp;&esp;眼睁睁地看着洛起司走远,室友想了想,打开手机发了条消息。
&esp;&esp;叮咚。
&esp;&esp;某个角落,不起眼的一个提示音响起,下一秒被排山倒海般的欢呼淹没。
&esp;&esp;洛起司下意识抬头,就再也挪不开眼。
&esp;&esp;贵宾入口,校长打开右手做出迎宾姿态,七八名校董跟在后方,围簇着正中一道高挺身影。
&esp;&esp;青年十分年轻,面容冷峻,合身的昂贵礼服线条冷利。
&esp;&esp;从入口一直到上台,所有工作人员都毕恭毕敬,向他低头致意,只有台下的学生们在热情尖叫。
&esp;&esp;“沈渡缘,是沈渡缘!”
&esp;&esp;“机甲天才,我偶像啊啊啊——”
&esp;&esp;“听说有皇储会来,他就是皇储?没听说这个消息呀。”
&esp;&esp;“沈大人,沈大人!您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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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沈渡缘在台上坐定,校长为他端来一杯茶,规规矩矩地放在名牌边,他看也不看,目光投向下方。
&esp;&esp;他有目标地锁定在某处,扑了空似的,眉心不易察觉地锁起,紧接着加快速度扫视整个礼堂。
&esp;&esp;隔着人山人海,洛起司猝不及防与沈渡缘对上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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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洛起司几乎是逃出礼堂的。
&esp;&esp;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就算有过孤岛上短暂相处的经历,但时过境迁,沈渡缘都成了皇储,怎么还会记得他?
&esp;&esp;天空澄澈,却掠过一丝乌云。
&esp;&esp;洛起司抬头看着,心里充斥着不安。
&esp;&esp;那是一种即将失控、他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感。
&esp;&esp;回寝室吃过药,睡了一觉,头疼却没有缓解太多,洛起司心烦意乱,倒出来更多一口咽了,期待能获得更多药效。
&esp;&esp;等吃完,他才想起给自己的主治医生发消息。
&esp;&esp;医生等了一会儿才回复,内容却很紧急:“不能吃那么多,马上到医院来!”
&esp;&esp;“什么?”洛起司一惊,有些抗拒地皱起眉,“可我没什么不舒服。”
&esp;&esp;医生:“等感觉不舒服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