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演结束后的庆功宴上,林听杳被簇拥在人群中央,香槟杯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的赞美声,都让她有些恍惚。
几个月前,她还蜷缩在林家祠堂的黑暗里,如今却站在欧洲最负盛名的剧院舞台上,接受观众的起立鼓掌。
舞团的艺术总监举杯致意,“Eva,你的黑天鹅简直让人窒息,那种破碎又重生的感觉,太震撼了。”
她抿了一口香槟,唇角微扬:“谢谢。”
“Eva,有时间聊聊吗?”
薄砚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今日换了一身深灰色西装,衬得身形愈发修长,手里拿着一份装帧精美的文件夹。
林听杳点头,随他走到露台上。
“我有个冒昧的请求。”薄砚之将文件夹递给她,“我想为你创作一首芭蕾舞曲,就叫《涅槃》。”
她翻开文件,里面是几张手写的乐谱草稿,旋律线条凌厉又柔美,像极了挣扎与蜕变的过程。
“为什么?”她抬眸看他。
薄砚之倚着栏杆,目光落在远处的埃菲尔铁塔上。
“之前的那场比赛,你的编舞里有一种东西,那就是不甘心。”
“而现在,你的舞蹈里多了更珍贵的东西。”
“是什么?”
“自由。”他轻笑。
“我想用音乐把它记录下来。”
林听杳指尖轻轻摩挲乐谱边缘,胸口泛起一丝暖意,她曾以为,这世上不会再有人记得真正的她。
“好。”她听见自己说。
接下来的日子,薄砚之几乎成了舞团的常客,他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跃动,林听杳则随着旋律即兴起舞。
有时,一个段落要反复修改几十遍,但他从不急躁,只是温和地问:“这里的感觉对吗?”
某天下午,林听杳在做一个高难度腾跃时,旧伤突然刺痛,踉跄了一下,薄砚之立刻停下演奏,快步走到她身边。
“是旧伤又疼了吗?”他皱眉,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关切。
她摇头,强撑着笑了笑:“没事,习惯了。”
薄砚之沉默片刻,忽然单膝跪地,轻轻握住她的脚踝:“不能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