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归说,江听雪到底还是没那么残忍。
他中途松了一回腰带,让无印纾了一次,随后又系上了。
只可惜这一下似乎更像饮鸩止渴,再次系上之后,怀里的人反而更加无法忍受,攀在他肩头难耐闷哼,到后来,甚至咬住他的肩膀,带上了一点哭腔。
听到这点哭腔的瞬间,江听雪停了下来。
咬在他肩上的人慢慢回过了神,但还不等他彻底松开,就因为更加激烈的动作再次深深咬了下去,手指紧紧抓在他的肩上,指尖发白,哭腔也更加崩溃了。
最终松了三次。
不能说江听雪折磨他,毕竟他自己就是这个数。
结束之后,无印就靠在他身上睡了过去,脸上尽是泪痕,江听雪抚了抚他的背,他就蹙紧了眉毛,低低道:“不……”
都在梦里了,还想着要拒绝他。
江听雪微微笑了一下,不要也不行,明天狐毒就要解了,这“最后一次”,他总得表现得体贴一点。
反正已经怀上了,这些东西也不用再留。
手向下滑去,睡着的人低低哼了一声,湿漉漉的睫毛颤了几下,似是挣扎着想要醒来。
江听雪在他鼻尖吻了吻,轻声道:“睡吧,我帮你清理一下。”
好像是被他的话安抚到了,半梦半醒的人又安静下来,沉沉睡去。
江听雪用干净的布给他擦了擦,又把手上的也擦掉,然后扔掉布,拥着人在草堆上的衣服上面躺下。
秋夜寒凉,山洞中一片空寂。
江听雪支着头,望着躺在身边的无印,抬起手指,虚虚放在他脸上,从额头到下颌,一点一点,慢慢划过。
净无垢袈裟还是干净的,说明穿着袈裟的这人,心依然坚定。
但……若不是动了情,以他的性格,又怎会容许自己如此放肆?
江听雪静静描画指尖的轮廓,眸光倒映着身边人安睡的面容。
无印……你真的明白自己的心吗?
又或者,你其实早就明白了,只是……还不愿意承认?
……
第二日醒过来后,无印显然对困顿时发生的事没了记忆。
江听雪看他起身想要打理自己,碰到了才察觉到不对,愣了一下,好像隐隐约约想起了点什么似的,望了过来:“施主,你已为贫僧清洁过了?”
江听雪笑了笑:“昨晚我还有些精力,见大师睡得沉,便顺手帮大师擦了擦。”
无印已经不会再为他过度旺盛的精力感到惊讶了,道了声谢:“有劳施主。”
江听雪挑了挑眉:“大师说笑,这本就是我弄进去的东西,我来擦掉不是很正常的吗?”
无印窒了一下。
江听雪虽与他同行数月,其间不知多少次交颈缠绵,但甚少说这种荤话。
他有些不自然,但抿了下嘴后,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江听雪望着他淡然的神色,心下轻笑,连调戏都没反应,看来无印大师果真是已经下定决心了。
收拾齐整后,两人便继续行路。
出了脚下这座山,就到了宝山。
两人沿着山道一路向上,在下午时分,便来到了山顶的寺庙。
昔日的宝山寺如今已更名为净禅寺,寺中僧侣也换了一批。
时隔多年,再次回到这里,寺中的主持依旧是他离开时的那位,也仍然记得他。
两人见礼,各自寒暄了一会儿后,无印便带着江听雪去了后山。
在后山走了一阵,两人来到块一人多高的大石头前。
江听雪觉得这石头有些眼熟,站在旁边朝四周望了望后,才发现这正是无印在心相世界中打坐净心的那方石台。
等回过头时,无印已经一手掀起了石台,从底下拿出了一个木头匣子,然后又把石台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