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听着通报的人都带着颤音,他也能想象到现场的惨状了,“扔乱葬岗,不要声张。”乔木吩咐道。
此时乔木又走到十一旁边,见十一手抖得厉害,根本拿不住茶杯,他想问些什么,但是又觉得不知如何问起,就自己拿起来茶杯去喂十一喝茶,十一沾到茶水的一瞬间,突然把茶杯推开,“你不是主人!你,你是谁?”
乔木差点被十一气笑,“你说我是谁?这么晚了谁能来看你?”
十一歪着头思考,想了半天说,“你是鬼吧?没有人会来看我的。。。以前公子也许会来,但是他现在有了莺姑娘,他肯定知道了我对他。。。我怎么配?我怎么配啊?公子那样的人物,像我这种卑贱的人想一想都是玷污了他。可是。。。可是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还给我上药、还给我糖吃、还。。。还会抱着我。。。”
十一颠三倒四说了很多,乔木却越听越心酸,这些天十一看似养伤,实际上心中却备受煎熬,一方面觉得屈辱想要报复,一方面又担心公子厌恶他滥杀无辜。他恨极了莺莺,但是因为公子喜欢,他就要默默忍受。他想压抑自己的情感,只护着公子就好,但是心中的嫉妒让他难以忍受,公子又有些暧昧不清的举动,让他越沉迷。但同时又想到自己卑贱的身份,以及公子反复强调过喜欢姑娘,就算喜欢男人也不会是十一,让十一苦痛不堪。
这些天经过与自己的反复妥协,十一决定要先杀了那两个侍卫,一方面是为自己报仇,另一方面十一也觉得这样的人待在公子身边很危险,公然违背公子命令的人,只有一死。
当然十一已经做好了被罚的准备,十一其实不怕那些刑罚,他最怕公子再也不理他,所以十一已经想好,如果这次杀侍卫触动了公子的逆鳞,他一定要恳求公子,先让自己杀了三公子,保住公子的安全后,他再自行离开,永远不再出现在公子面前。
十一唠唠叨叨说了很多,很多地方都是边哭边说,乔木想安慰他,但是十一现在很怕被人近身,稍微离近一点就全身戒备。
乔木只好哄他说,“十一,你不是说最听公子的话?公子让你好好养伤,你听了吗?”
提到公子的命令,十一马上有些慌了,“我。。。我没有伤。对,我没有伤。”
“那你身上的血?”
“不是我的,我没有伤,别人的血,别人的。”十一赶紧解释。
“你公子是不是让你保持清洁啊,你这一身血腥味。。。”乔木话还没说完,十一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乔木还没反应过来,跟出去就现十一弄了一大桶井水,直接从自己的头上浇下去了,这可是深秋,十一看着都一哆嗦。
“十一!”乔木叫了一声。
此时十一似乎有些恢复神智,转头看过去,呆呆地说了一声“公子”。
“我说没说过不准用凉的井水洗澡,这么冷的天,你的小命不想要了是不是?我看你从来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乔木生气的说。
这对十一来说就严重了,他不知所措,全身湿淋淋的,眼睛都不敢抬起来看乔木。
“你给我滚进来!”乔木说完自己往屋子里走去,十一虽然酒没有醒,但是他意识到这个人是公子,而自己惹公子生气了。
十一跟着进来,小心翼翼地跪在角落,他希望公子看不见自己,虽然有些迷糊,但是十一知道自己犯错了,公子生气了。
乔木也来不及理他,让下人准备好热水,自己翻来十一的柜子,找换洗的衣服,十一的衣服真的少得可怜,只有那么几件,乔木想着要给十一多添几件衣服,他随手拿出一套里衣,突然看见柜子里面有个很精致的小盒,感觉十一不像会有这么精致东西的人啊,乔木好奇地打开看看。一打开乔木惊呆了,竟然是半颗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的糖。
乔木记得这颗糖,十一回来在刑房受刑之前自己给他的,他记得当时看见十一藏着这颗糖已经给他扔了啊,后来不是又给他新的了?这个怎么又被捡回来,还配了这么精致的盒子。想着十一没有安全感的样子,恐怕是害怕自己再也不给他糖了吧!乔木又是涌上一股心疼,他将糖和盒子又放了回去,心里一声叹息。
此时的十一酒也醒了一半,除了被浇醒的,也有被吓醒的,完了,自己犯了这么多大错,公子肯定厌恶至极,跪在角落的十一不知是冷还是吓得,身体有些颤抖。
乔木走到十一身边,十一赶紧俯下身子,不等十一说话,乔木就说:“跟我来!”
十一理所当然地膝行,刚一动,就被乔木拽了起来,“我看你是越会惹我生气了。”
“十一不敢。”十一有些惶恐的回答。
“你!算了,今天我不跟你计较!跟着我走,不许跪!”乔木命令。
十一赶紧称是,低着头跟乔木走。十一以为乔木要罚他,其实罚他还好,毕竟十一也做好心理准备,但是乔木却带他来了净室,一大桶热水已经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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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要沐浴吗?十一伺候公子更衣。”十一反应了过来。
“去去去,我沐什么浴,是你!快进热水里泡泡,一桶凉水就那么浇下去,小心着凉。”乔木把十一拽到浴桶跟前。
“不,不用的。。。”十一还要拒绝。
乔木可不管他,用手试了试水温,稍稍偏热,正好可以驱寒。“你,立刻、马上给我坐进去!把你的湿衣服脱了!跟我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给你换药的时候我哪里没见过?”
这话一说完,十一脸色一变,自然是想起了自己那不堪言语的伤。乔木却不想十一因为这次的伤变得太敏感,便说道:“是不是要我伺候你更衣?”
“十一不敢!”说着十一赶紧脱衣服,因为我太着急没顾上手上的伤,解扣子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一下,但看公子盯着自己又若无其事的继续。乔木自然是看到了,他走上前来,“还是我来吧!你的手少用,多养着。”
十一要说什么,“咽回去,别说话!”乔木特意恶声恶气,十一也就不敢了。
乔木不知道十一是带了多大的怨恨,身上的衣服几乎被血给浸透了,手上的伤除了裂开的,竟然还有新划出来的伤口,似乎还有挫伤。“你傻不傻?要去报复叫上我,我帮你出气不好吗?你看看手上的伤?不疼?”
以为公子要责怪自己,结果公子竟然说可以叫上他?十一很迷惑但是不敢声。
很快十一被乔木脱个精光,不想让十一不自在,乔木让他赶紧进浴桶。温热的水覆盖全身,身上带来微微的刺痛,十一尽力在水中保持平衡,却无暇享受这份惬意。
“十一,放松,靠在后面,别动。”乔木说道。
乔木拿着布巾为十一擦拭,十一连称不敢,乔木让他不要说话不要动,闭上眼睛。十一也不敢违背命令,只好闭着眼睛靠着浴桶,而公子却在为自己沐浴,十一紧张的随时都要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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