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看到是妈妈,我哼了一声,侧过身子偏向了靠墙的一侧,背对着妈妈。
“你,你这是在跟我置气?”
妈妈低声道。
“没有,我哪敢啊!”
我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其实也不冷,闷闷哼哼地道。
妈妈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了下来,隔着被子对着我的大腿拍了一下,道:“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不就吼了你一句吗?你脸皮不是挺厚的吗?”
本来睡了一会儿我都不怎么生气了,结果听到妈妈这话,气又蹭蹭蹭的往上冒,没好气地道:“不就吼了一句?你当着姑姑的面吼我,我很难受。”
妈妈沉默了片刻,语气幽幽地道:“以后妈妈当着其他人的面不吼你,行了吧?”
“不行,您得道歉。”
妈妈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顿时心软了,但还是有点抹不开面子,矫情地道。
但心里又开始打鼓,以妈妈的性格,她会主动道歉?
其实我就是这么一说,真没指望妈妈会道歉,她能放低姿态主动找我就已经足够了。
“对……对不起……”
“啊?”我目瞪口呆,张了张嘴巴旋即翻过身,径直坐起来,满脸惊讶的看着妈妈,妈妈脸色淡定,仿佛刚才的话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似的。
“我没听错吧???”
我喃喃自语地道。
“我已经道歉了,这事能翻篇吗?”妈妈问道。
“能,能吧!”
我茫然的点点头。
“那好,现在我们说另一件事。”
妈妈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什么事啊?”
见妈妈眉头微蹙,张了张嘴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我心里泛起了嘀咕。
妈妈哼了一声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男女有别,能不能和你姑姑注意点分寸?别整天没大没小的。”
我闻言皱着眉头,妈妈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从小就是和姑姑这么玩到大的,现在她要我和姑姑注意点分寸:“什么分寸?我有点听不明白。”
“我觉得您就是想多了。”我摇了摇头,淡定的说道:“姑姑都没说什么,我也觉得没有什么,我们是纯粹的不能再纯粹的姑侄关系。”
妈妈脸色一沉,寒声道:“能有多纯粹?上次你俩在卧室干什么?那也叫纯粹?”
“妈,那是纯粹的医患关系。”我怔了一下,急中生智道。
心里有点委屈巴巴的,妈妈说这些都是为了姑姑考虑,身为她的儿子,什么时候能替我考虑一下?
“不知道青春期的男孩子憋得很辛苦吗?”
“医患关系?你有病?”
妈妈冷着脸,语气淡漠,地质问道。
“大概、可能、也许有点心理疾病。”
我想了想有点不确定地道。
妈妈闻言沉默了,目光幽幽地盯着我。
直到我被妈妈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妈妈才开口道:“你确实有心理疾病。”
“你的所作所为,换做别的少年早就被关进交管所了。”
“不是所有老师都是童老师,也不是所有母亲都会亏欠子女,懂吗?”
我低下了头,妈妈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因为从小没待在我身边,觉得亏欠我的缘故,她那晚绝对不会这么心软,而且,妈妈当时是掐着我脖子想要掐死我和我同归于尽的,虽然我侥幸逃过一劫,但后来又被妈妈绑着,用皮带抽得遍体鳞伤赶出家门。
如果,如果妈妈没有和爸爸离婚,一直都在我身边,那么身为一个母亲,她就不会觉得亏欠我什么,以妈妈的性格,我对她做了那种事,下场肯定很惨,被打的生活不能自理,甚至被打进ICU,我都不会觉得意外。
不过话又说回来,上次姑姑被妈妈骂走之后,我对妈妈又那啥,但妈妈并没有想象中的暴怒如雷,难道是,因为发生了一次之后就没有之前那么在乎了?
难道这就是破窗效应?
“看来你不是不明事理,以后别再胡作非为,行吗?”
妈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唉,我有时候就是脑子一热,忍不住。”我点了点头说道:“您也知道,我长在这种家庭,从小要什么就有什么,思维惯式导致我认为只要我想就能有、就能做。”
如果没有家庭背景,没有长辈庇护,我可不敢胡作非为,我只是莽又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