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婉宁心头一软,立即握紧了姮妜的小手,柔声道:"好,我们这就走。"
白家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白父急忙上前两步,却又在姮妜冷淡的目光中硬生生止住脚步。
白景淮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一句干巴巴的:"对对不起"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
白景淮此刻才真切地意识到,他们根本没有立场挽留姮妜。
若是江婉宁的话,他们还可以用血脉亲情为由留下她。但姮妜与白家没有任何关系,甚至,她还是被胁迫来的海城。
对于他的道歉,姮妜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江婉宁牵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朝大门走去。
徐皓见状,得意地冲白家人扬起下巴,从鼻子里出一声冷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说完便快步跟上两人。
与此同时,洗手间里的白耀辰还对着镜子拼命用冷水拍打自己烫的脸颊,浑然不知那个让他丢了心的少女已经离开了白家。
难怪他那几个小一直旁敲侧击地打听江婉宁和她朋友的情况,问他们具体缘由又支支吾吾不肯明说。
白耀辰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望着镜中自己泛红的耳尖,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他低声自语,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原以为他们是对江婉宁有意思,没想到他们真正在意的,是她
白耀辰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拨了拨额前微湿的碎,这才拉开洗手间的门。
却没想到,客厅早已没了那人的身影,他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
"大哥,她她呢?"他的声音不自觉地紧,目光急切地看向四周。
白延舟坐在沙上,向来沉稳的眉宇间流露出一丝落寞:"她走了"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问她真正的名字。
白耀辰急道:"为什么?江婉宁不是已经回白家了吗?"
这时的他早已经忘了,之前就属他的反对声最大。
白景淮目光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耀辰,她和白家没有关系。"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白耀辰的脸色瞬间一白。
他这才想起,要回白家的从来都只是江婉宁一个人。
如果当初找到江婉宁时,他们能对她多一些善意,或许事情不会展成这样。
可惜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
白耀辰懊恼地抓了抓头,满心以为是自己当年给江婉宁信息的事被那人知道了。
殊不知,她出现在白家,完全是因为他的好二哥,用不光彩的手段将人强行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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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市图书馆。
姮妜捧着厚重的《黄帝内经》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在她梢镀上一层金边。
今天的她没有戴帽子,只用一个浅蓝色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却遮不住她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
工作日的中午,图书馆里人迹寥寥。偶尔有脚步声从书架间穿过,很快又归于寂静。
姮妜翻阅着泛黄的书页,纤细的手指在某段文字上轻轻停留。
直到一片阴影落在书页上,她才若有所觉地抬起了头。
站在面前的男生相貌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一头利落的短,看起来很是干净。
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抬眸,猝不及防撞进了那双氤氲着雾气的眼睛里,他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耳根以肉眼可见的度红了起来。
这样的反应姮妜早已见惯,她垂下眼帘,继续研读。
"你你还记得我吗?"男生的声音很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姮妜再次抬眸,目光平静地扫过对方年轻的面庞。声音像山涧清泉,清洌中带着一丝柔软:"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