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夫人露出了马脚,所以,将军把她交了出去。
可等到次日我才知道。
将军把一位年老的仆妇,送到了宣武候的府上。
「总要有人死,不是么?」
将军说,那个仆妇是自愿的。
自愿用自己的死,换来千两白银。
那些银子,足够她一家人这辈子衣食无忧。
我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让一个无辜的人去死。
可将军对生死之间的事,却看的很淡。
他还说,他给那仆妇的家人,又添了些银两。
些许银两。
便能买下一个人的命。
或许是出于对那个仆妇的同情,又或许,是因为我想到了自己。
一时间,我竟没能忍住口,「可是将军,指使小姐送花糕的人,明明是夫人……」
话到一半,我才意识到,我说错话了。
但将军并没有怪罪我。
「没有证据。」
他抱住我,吻了吻我的额头,「颂倾是柳氏的女儿,没有证据就把她交出去,柳氏也不会放过你的,毕竟,你是芍药指认的凶手。」
柳氏是夫人的本家,也是京城的大户。
家中三代宰相。
权倾朝野。
说到这里,将军沉默了。
我哭了,「可那仆妇是无辜的呀!」
「我知道。」将军揉了揉我的脑袋,叹道,「可我也不能让你去送死吧,你也是无辜的。」
我哭了很久。
这天。
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有人因我而死的感受。
将军一直抱着我。
直到夜深,老太太沉着脸进门,「裴家的后,现在就指望遇知了,她今已身孕多时,你还留在这里作甚?同房的事,待遇知生后再说吧。」
老太太说话很直白。
将军几分尴尬。
只得给老太太道了安后,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