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走廊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琥珀,将父女二人封存。
&esp;&esp;破碎的玻璃渣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一地摔碎的星辰,每一片都反射着秦奕洲脸上那张混合了羞耻与绝望的面具。他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肌肉紧绷,每一寸皮肤下都涌动着狂暴的暗流。
&esp;&esp;秦玉桐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她也能听到他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像是刚从一场溺水的噩梦中挣扎上岸。
&esp;&esp;恐惧?
&esp;&esp;有一瞬间,是的。
&esp;&esp;但那恐惧像潮水般退去后,一种奇异的、带着隐秘罪恶感的兴奋,却从心底最深处,如藤蔓般悄然滋生,缠绕上了她的心脏。
&esp;&esp;原来……是这样。
&esp;&esp;原来那个永远克制、永远完美、永远像教科书一样精准无误的父亲,藏着这样卑劣而汹涌的爱意。
&esp;&esp;她是他亲手养大的玫瑰,也是他不敢触碰的禁忌。
&esp;&esp;他是她头顶的天空,也是此刻跪在她脚下的信徒。
&esp;&esp;这种认知,让她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一切的权力感。
&esp;&esp;看着他血红的眼底翻涌的痛苦,秦玉桐忽然觉得,他好可怜。
&esp;&esp;像一只把自己关在笼子里,每天用爪子撕扯自己皮毛的困兽。而打开笼子的钥匙,一直都在她手上。
&esp;&esp;她动了。
&esp;&esp;赤着脚,踩着冰凉的木地板,一步一步,小心地绕过地上的玻璃碎片,向他走去。
&esp;&esp;她的靠近,让秦奕洲的身体绷得更紧了。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想把那件矢车菊蓝的蕾丝布料藏到身后,动作却显得狼狈又徒劳。
&esp;&esp;“别过来。”他的声音嘶哑,带着命令,更带着哀求。
&esp;&esp;秦玉桐没听。
&esp;&esp;她站定在他面前仰起那张美丽又天真的脸。她的眼睛很亮,像被秋雨洗过的夜空,清澈得能倒映出他此刻所有的不堪。
&esp;&esp;“爸爸,”她轻声开口,“你好辛苦。”
&esp;&esp;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他呼吸一凝。
&esp;&esp;“我帮你。”秦玉桐又说。
&esp;&esp;话音未落,她伸出了手。
&esp;&esp;那只纤细、白皙、属于少女的手,覆上了他因方才的自我慰藉而青筋贲起的手背。
&esp;&esp;好烫。
&esp;&esp;掌心里,还残留着黏腻的触感和属于他自己的气味。
&esp;&esp;秦奕洲浑身剧震,像被电流击中。他想甩开,可那只小手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让他动弹不得。
&esp;&esp;然后,她踮起了脚尖。
&esp;&esp;一个柔软、温热、带着少女体香的吻,印在了他的嘴唇上。
&esp;&esp;这一次,他没有像过去无数次幻想中那样,惊慌失措地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