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这边能卖的都卖了,扣完税还有三十多亿,周尔襟这个月是两周后有一个亿的定期债务要还,剩下亿是月底的短期债。
前者是建设湖雪机场时剩下的最后两期尾款之一,后者是去年买大飞机的亏空。
现在空难过后,虽然人救回来了事件也澄清了,但买飞鸿机票的人少了十分之九,大家都不愿意坐飞鸿飞机。
万一翔鸟还有人报复飞鸿呢?谁都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原先一天起码能飞两千个航班,一趟大概能赚十五到二十五万,但现在一天就三百来个航班能起飞,还有很多航班都是空很多座位,座位卖不掉得亏钱。
一天赚四十亿变成一天赚三四亿,就没法还原先的高负债。
现在光是每天机场机器和上万名员工烧钱就不止这个数,正常来说一天也要四五个亿才能维持。
机身冠名、小桌板、座位、宣传广告册的广告钱也是个大头,但现在飞鸿这个样子,也没人愿意投飞鸿了,不然每个月都能收十几亿。
现在广告收入锐减到一两千万。
湖雪主要是货运机场,承接了上千亿的国际空运合约,但空难出现,空运的合作商都放弃他们,现在还剩下大概一百多亿的合约利润还在。
这些合约结束之后更是不知何去何从。
如果一切像当初一样,这个月八十亿的负债根本就不算什么,飞鸿两天就挣回来了。
偏偏翔鸟这一下,让他们从官方颁奖的世界最安全航司变成最不安全航司。
虞婳和周尔襟找过法务和财务来立合同,以借贷给飞鸿的名义,将这些钱转到飞鸿公账上。
毕竟这本身只是他们私人的钱款,但飞鸿不止有他们家的人。
公是公私是私。
等飞鸿缓过来的时候,还要如数奉还。
但到合适的时候,周尔襟自然会开董事会,询问是否同意以股权抵债。
到时候可以充大他们手里的股权,稀释其他股东手里的股权。
两个人挤完地铁,回到家里算有什么是还能卖的。
客厅茶几上摆满账本,两个人都在算账,地上放满了他们去老宅送狗时偷偷拿回来的东西。
周尔襟放在老宅的二十块收藏级别限量表,还有两台最贵的相机,一瓶价值三个亿的阿玛菲至尊柠檬利口酒。
他只和爸妈说拿回去喝,直接就放后备箱抬走了。
联系了拍卖行的人上门验货,委托售卖手表和酒,相机则有二手典当行上门收。
虞婳点了外送,过了十几分钟,楼栋管家来敲门,把送过来的餐交给她。
但没想到她点的是螺蛳粉,给他点了张披萨。
点的披萨踩雷了难以下咽。
幸好螺蛳粉份量很足,三个人吃都可以,两个人坐在客厅地板上吃一碗粉,看着客厅露台的落地窗,任维港的风自由来去。
周尔襟大手稳稳当当托着海碗的碗底,伸到虞婳面前,虞婳吸溜一口,他又端回来夹起一筷子。
不知道为什么,虞婳觉得他垂着一侧额,把t恤袖子捋到肩膀上露出手臂肌肉线条,有些许汗意,正在吃粉的动作都很有生机,有种男人吃得下饭也挺性感的感觉。
被风吹着,没有那些精心的打理,他好像年轻好几岁。
虞婳问:“你不嫌螺蛳粉臭了?”
他慢条斯理:“现在细品,好像饿的时候来一碗还挺香。”
虞婳忽然淡淡阴阳怪气,学他刚结婚时非要自己手搓螺丝粉的语气:
“你吃外面的我不放心~~我给你煮一碗。”
周尔襟忍俊不禁看着她。
虞婳有点贱嗖嗖地露出兔牙笑,像只流氓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