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婳表面讨厌实则需要歪嘴压笑:“不理你了。”
“新婚夜都不理我,数完不是应该干点别的事情?”周尔襟把计算器从她手里抽出来,直接放到一边。
虞婳连忙拿回来:“不要,我没算完。”
这回周尔襟没再拿开,只是道:“没阻止你算,但我要忙了。”
被他翻面摁住,虞婳下意识叫了两声,周尔襟还很有礼貌提醒她:“这里不是春坎角,邻居听见那可就真听见了。”
虞婳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
周尔襟淡笑一直挠虞婳的痒,她痒痒肉太多,躲来躲去一直笑着,无力抵抗被周尔襟把睡裙都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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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他们已经还了两百三十亿的债务,这两个月其实都有惊无险渡过。
还欠八百亿,其实也如重担压在心上。
下个月只有之前欠合作商的尾款要给,是给他们飞机餐食供货的企业和飞行器制造商,加起来是十五亿不到。
但下下个月就很麻烦了,有好几笔巨额债务,加起来近三百亿,而且是周尔襟用一半大飞机的未来十年收益做抵押,换来的展资金。
如果还不上,那就得把未来十年飞鸿在航班上的一半收益都给银行,并且还得贴上燃油和员工工资、维护成本等等。
现在就看飞鱼二代这个月卖得怎么样了。
虞婳看上市这半个月的报表,感觉虽然卖得非常好,但还是差钱。
为此在早餐时间,她对周尔襟无声怒目而视,一汪死水的眼睛盯着他看。
周尔襟被看得不出声目移,躲开了她的视线。
这么冒险的贷款行为,仿佛一条无牵无挂拴不住的野狗。
如果不是这个胆量,飞鸿展不到万亿,但偏偏是这个胆量,导致飞鸿的抗风险能力明显减小。
虞婳问他:“你算着下下个月的债务会有多大的缺口?”
周尔襟也把分析文件给她:“按飞鱼二代现在的涨幅,应该会有一百多亿缺口,但下个月有机会签两个新合约,到时候会变成六十亿。”
六十亿。
多得人不知道从哪里弄钱。
但周尔襟又回老宅了。
周仲明这次站在酒柜前,和周尔襟父慈子孝地不期而遇。
养儿防老,
养儿防他的酒变老。
周仲明沉默了快两分钟,两个人都久久站在原地。
但周仲明还是从内衬口袋里拿出一张大额支票递给他:
“你妈妈把所有古董放书房里了,自己去看看要什么,叫管家帮你弄走。”
看见上面的金额,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把所有数字都填到了顶,如果不是最大位数只有亿,恐怕还要往上填。
周尔襟声音低得几不可闻:“谢谢爸。”
周仲明先生站在自己另一柜宝贝酒前,俨然是过来人,沉稳无锋地叮嘱他:
“你去忙吧,不要浪费时间,飞鸿现在正是需要你,男人这个时候最应该有担当,别让你妻子承担太多,她年龄也还小,你要钱可以回家拿,爸妈也没有到一点钱都拿不出来的地步。”
周尔襟比谁都希望虞婳不要跟着他受苦,心里五味杂陈:“我明白。”
他一走,周仲明立刻打开自己那几个酒柜查看。
酒都还好好放在原地,没有被挪动的迹象。
还好。
差点又被这个小子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