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觑。
宁宇涛鲜少从霍堪许的脸上看到这么浓重的不耐烦的情绪,他从沙发上抬起头,那张嚣张俊昳的面容好像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大字。
——你该死。
“……”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宁宇涛确信自己全身上下现在应该扎满了白刀子。
“咳咳…”此刻求生欲战胜了宁宇涛全身上下所有的酸痛和阴翳,他连滚带爬麻溜地提鞋出了门,死嘴说得飞快,“家里好像着火了先回去一趟,你们别管我了哈。”
说着接了个闹铃就出门了。
宁宇涛走后,阚婳低着头,耳畔连同脖颈处红了一片,声音细细地开口,“我,我也该回去了。”
一想到刚刚他俩要做什么,阚婳就羞愤得想死。
也不知道霍堪许这个坏家伙以后会不会拿这件事反复念叨她。
坏得很!
“就这样走了?”
“什么?”
阚婳茫然地抬起头,却发现霍堪许的手臂仍然纹丝不动桎梏在她身侧。
她能够感受到周身的气息都被霍堪许强势而沉钝地裹挟着,那种奇怪的感觉再度袭上阚婳的心头。
她伸手想要推开霍堪许,然而霍堪许的肩膀任由她推拒着,头却忽然低下来噙住了阚婳的唇瓣。
阚婳蓦然睁大了眼睛,“唔…”
不是蜻蜓点水的一触即分,他的唇齿不轻不重地碾磨着,伸手将阚婳的双手压至身后。
阚婳的脑袋一片空白,几乎宕机,只能够跟着他的动作倒在沙发上。
“张嘴。”
霍堪许抬起阚婳的下巴,攫取过她唇齿间的空气。
他的手背绷起一条连贯在手臂间的青筋,手掌垫箍在阚婳的脖颈下再度捧上她的脸,顺势让她抬起头更好地承受他新一轮的攫取。
阚婳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她闭着眼,纤翘浓密的睫毛甚至还轻轻颤着,唯有唇齿间被霍堪许一遍遍地索取采撷。
“换气。”
……
“曹夫人,这套房子是我们铂悦瀚府当中配置最高的一套,东邻景江,半岛景观,周围的房产购置都需要出示资产凭证,闲杂人不可能出现,绝对符合您的要求。”
阚婳刚出门就看见一大圈人从另一侧浩浩荡荡地过来了,而人群中心那位半鬓斑白、威严华美的贵妇人正是许久不见的曹汝梅。
她现在没这个心思和曹汝梅虚与委蛇,是以她捏着手上的托特包,低着头打算从另一侧的小径出去。
“叶经理,你不是说不会有闲杂人出现么,怎么现在我眼前就有一个?”
阚婳走到一半停住了脚步。
——什么闲杂人?
——她吗?
“闲杂人?”叶经理顺着曹汝梅的诘问扭过头去,看清了来人后她的表情有些尴尬。
“曹夫人,这位…这位小姐是从宸瀚壹号出来的,不是铂悦瀚府……”
郦庭壹号所处的位置是世所公认的黄金地段,占地极阔,由四个定位不同的住宅小区共同组成。
铂悦瀚府在郦庭壹号当中的定位已经是尊贵至极,精英白领也无法企及,但宸瀚壹号百闻不如一见,住在这里的人更是毫无疑问的贵中之贵。
这里的房,哪怕再有钱也要获得入场券才有上桌的资格。
曹汝梅也意识到了这件事,脸色有些不好。
半晌,她从口中慢慢吐出了一句,“你很有几分手段。”
阚婳神色平静,甚至带着点哂意,“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这句话从您口中说出来,我好像并不觉得高兴。”
曹汝梅身边的秘书们都默默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位老太太虽然表面不显露,但其实最好面子,从前他们也跟着老太太见过几次这位阚家曾经的小公主,温和又谦逊,甚少有这么针锋相对的时候,他们面上不说,心底也难免对这位小公主又怜又爱。
只是不知道这位小公主什么时候成了硬茬,这回老太太不如意,回去倒霉的也就是他们这群人了。
曹汝梅也没想到阚婳会直接迎上来呛她,“不得了,现在是有靠山翅膀硬了。”
说着她朝一旁使了个眼色,周围的人留了两三个,其余都纷纷退了下去。
“梁以洲要为了你和阚家悔婚,现在你高兴了?”
悔婚?
阚婳想起那天梁以洲在教室里和她说的话。
梁以洲和阚家的亲事是两家当家人当年亲口许下的娃娃亲,也是当初阚老爷子看到了阚家大厦将倾,这才找了个新兴的企业作为阚家的退路,梁家也正好借着阚家起势,双方一拍即合,所以阚婳走后亲事才落到了阚娜头上。
如今梁家不断壮大,梁以洲硬是要悔婚的话阚家自然也拿他没办法,估计这几天曹汝梅也是慌了,这才亲自出山来看房,忙着敲定他们婚礼的各项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