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好在御史台的人没有揪着不放,今日是为揭穿韩轸的罪行,太子只是被顺带提一嘴。
&esp;&esp;御史台的人继续道:“此獠外窃国帑,内结宗藩,实怀伊霍之心!”
&esp;&esp;“盐政乃国脉所系,今岁半而盐课税收未齐,全因常裕改革之祸患,究其根本,则为韩常二人结党为私,毁盐政之根本,官府、百姓、盐商,人人皆受其所害!”
&esp;&esp;韩轸脸色越发难看,但还勉强保持平静,几乎是在御史台的人说完的一瞬间他便立刻给身后人使眼色。
&esp;&esp;立刻有同党跳出来,“荒谬!你们御史台整日里弹劾来弹劾去,只不过是捕风捉影,凭一些道听途说的东西就肆意弹劾一部侍郎,我看你们想出名想疯了。”
&esp;&esp;有人叱喝一声,“御史台的人有监察百官之责,但未免太过偏激,可有任何证据?”
&esp;&esp;御史台的官员们笑了,他们没有证据怎么还在早朝直接弹劾,冲着的就是今日把韩轸拽下去!
&esp;&esp;“韩大人,你是不是认为你与汇通钱庄的勾当没人知道,不巧,老夫得到一份正义之士匿名的证据。”
&esp;&esp;‘正义之士’裴泽渊默默点点头。
&esp;&esp;御史台的长者出马,他掂量着手头的一本蓝封皮的账本,“韩大人,你该如何解释这几十万的流水呢?”
&esp;&esp;韩轸从容的站出来,抬手安抚几个同党的情绪,他冷脸看向御史台的几人。
&esp;&esp;“本官一向秉持清者自清,但如今被点到头上,也不得不出来为自己辩驳几句。”
&esp;&esp;他拱手面向东方,正色道:“家妹乃是太宗皇帝赐婚于安王府,为皇长孙之媳,后安王府虽谋逆,但家妹仍是韩家人。”
&esp;&esp;“韩家从来不否认与安王府逆贼的联系,姻亲关系也无法消失,但不能仅凭此便对我韩轸就妄加揣测,视为我恶!”
&esp;&esp;“若姻亲关系能为证明,那我们韩家可不止一门姻亲,熙合公主同样与我家亲,成王府世子妃也是韩家女。”
&esp;&esp;韩轸一派正气,“要是拿出这点事来揣测我,那韩轸不认!”
&esp;&esp;贺云昭心中叹服,这一派大义凌然的姿态,要是御史台的证据不是她给的,她都要怀疑韩轸是被冤枉的了。
&esp;&esp;但御史台可不止有年轻人,老油条也有,立刻便顶上来抓住韩轸的漏洞。
&esp;&esp;“我等说的可不是姻亲,姻亲只是你向安王府输送银钱的缘由,而非你操纵盐政的缘由。”
&esp;&esp;“你操纵盐政官员换任,逼死二品官员,还伺机销毁证据,你认是不认!”
&esp;&esp;韩轸当然不会认,他昂着脑袋冷嗤一声。
&esp;&esp;御史台的老油条道:“陛下,账本上清清楚楚,韩轸从转运使手中拿走了几十万两!”
&esp;&esp;韩轸却道:“如何证明账本是真的,臣认为是安王府因韩家不肯支持,于是暗中陷害臣!”
&esp;&esp;事情一时间陷入了僵局,但各种证据自此,桩桩件件都指向韩轸,唯独缺的就是关键人证。
&esp;&esp;能够证明韩轸的确做过这些事!
&esp;&esp;吏部的人在此时站出来了,他们拿出的是决定性的证据,常裕的供词!
&esp;&esp;吏部的官员纷纷将仇视的眼光对准韩轸,逼死一个吏部侍郎,这是往他们吏部的脸上扇一个巴掌,将吏部的脸面按在地上!
&esp;&esp;“陛下,常裕已经招认,幕后主要使为韩轸!”
&esp;&esp;韩轸手臂轻轻颤抖,他心中恨恨,常裕这个蠢货,居然招了!
&esp;&esp;但在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一件事,常裕没死,他派去大牢里杀死常裕的人被人控制住了!
&esp;&esp;果然,吏部的人紧接着就摆出韩轸派人刺杀常裕的证据。
&esp;&esp;“韩大人,没想到您这般的心狠!连同党都说杀就杀,不愧是安王府的同党啊!”
&esp;&esp;即使有如此多的证据摆在眼前,韩轸还是不认,依然是一副所有人构陷他的模样。
&esp;&esp;龙椅上的皇帝叹息一声,看着韩轸久久无言。
&esp;&esp;贺云昭抬眼,她上前一步,拱手:“父皇,证据众多,虽还未曾查证,但韩大人的确可疑,儿臣以为应当搜查韩家,以证此事。”
&esp;&esp;殿内人都听的清楚,韩轸迟迟不认,想要赌的就是陛下的信任,只要陛下犹豫了,韩轸就能赢。
&esp;&esp;证据什么的,完全可以说伪造。
&esp;&esp;韩轸十分谨慎,得到的证据都是第三方的证据,即其他人记录的有关韩轸的东西而能证明韩轸身份的证据则是什么都没有。
&esp;&esp;那么要证明只能搜查韩家。
&esp;&esp;韩轸想要赌一把贺云昭站在哪边。
&esp;&esp;贺云昭叹息着摇头,她当然是站在自己这边啊……
&esp;&esp;随着一声令下,韩轸被关押在刑部大牢的单间,床铺舒适,环境很好,甚至还有几道好菜。
&esp;&esp;砰一声,身后大门关闭,韩轸没有去看那床铺,只是撩开衣摆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