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乐久久没看到叶临回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焦如火。好几次都想出门去找人,但都打不通电话。
过了一个多小时,才传来开门声。
只见浑身淋湿的叶临站走进来,先把伞收好,再解开外套,从怀里拿出袋子递给他。
药品和床单被套是用四层塑料袋子包裹好,开口处系得很紧,没有透出一丝缝隙。
袋子还被他护在怀里,里面的东西没有被淋湿,拆开就可以用。
梁文乐拿到药,先吃了一颗,就跑过去帮叶临脱外衣:“你去了好久啊,我一个人在这里等,很不安心。”
叶临拿起浴巾朝着浴室走去:“这个点没有几家店在营业,我跑了四条街才买到的,当然回来得晚。你喝完药就坐在沙发上等着,待会儿我去铺床单被套。”
梁文乐才反应过来,原来买东西是需要看时间的。
而叶临为了他,顶着黑眼圈就出门,淋了很久的雨。
那他也要做点事情,不能老是靠叶临。
下定决心後,梁文乐打开包装袋,把床单被套拿出来铺。
床单就还好,他可以铺开。
被套就很难套了。
为此他还钻进被子里,结果莫名其妙被困在里面出不来。
甚至于,越挣扎被子困得越严实,快要喘不过气。
“叶临,叶临!”
叶临刚洗完热水澡出来,想去擦头发,听到这个声音,无奈走到卧室。
结果看见被子乱作一团,而梁文乐被困在里面,出不来。又让人生气,又好笑。
“唉,都说了,你老实呆着就行,非要套被子做什麽?我估计你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套过被子吧。”
“你怎麽知道啊,都是别人换好的。”
“额。。。。。。。。”
这需要很聪明才能知道嘛,用膝盖想想都能明白。
叶临懒得跟他多说,顺着被子纹路找到他的位置,翻转几下就把人从里面拽出来。
过敏药生效很快,脸上的红疹子已经消失不见,应该是好了的。
梁文乐被拽出来,赶紧站到窗边透气,抱怨着里面太闷了。
叶临没有回他,把被芯塞进被套里,对好位置,用力展开,拉上拉链。
整个流程下来,一气呵成,毫无阻滞感。
梁文乐扭过头看到这一幕,走过去感慨:“你套得好快啊。”
叶临身心疲倦,打了哈欠,直接躺进去休息:“睡吧,要死了。”
梁文乐没有再抱怨,关上灯在旁边躺下来,轻声感慨:“好吧,你有时候还是很厉害的。”
叶临闭着眼,敷衍地嗯嗯嗯,很快就进入到睡眠之中。
梁文乐想到旁边躺着叶临,忽然觉得这个小房间变成了安全屋,汹涌的爱意将这个屋子照得亮如白昼。
如果明天大雨把世界淹没,他们相互依偎,也能幸免。
梁文乐小心翼翼地牵住叶临的手,在心里默默地祈愿:永远都要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大雨到了中午才停止,街道多积水。水位已经到了成人的膝盖,大树倒塌,落叶满地。学校暂时停课,孩子欢呼。
梁文乐做了个美梦,醒来後感觉怀里的人在发烫,擡手去摸额头,才惊觉叶临发了高烧。
他下意识地想打电话叫医生上门,可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已经离开梁家了,只好按照上网搜索治疗高烧病人的方案。
大都是借助冰袋降温,外加退烧药。
梁文乐觉得自己也可以做到,于是拿着叶临昨天给他的钱,出门去买药品和冰袋。
回来後,他按照说明书治疗。
然而过了一个下午,叶临还是没有退烧,反而越烧越厉害。
整个人像是烧红的碳,昏迷不醒。
无论怎麽喊都不会醒来,像是一具正在焚烧的尸体。
虽然很少有人会因为发烧死亡,但他就是害怕叶临会出事。
梁文乐没办法,只好把叶临送去医院输液。
医生看到叶临的情况,忍不住感慨:“还好你送得及时,再晚一点就要烧坏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