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珺也没察觉出什麽不对,和席轻闲聊起来:“盛锐说你们结婚的时候,我还不相信。”
“他跟你说了我们结婚的事?怎麽说的?”席轻将季光支走,开始打听消息。
“是我问的,我有个表姐今年二十六,家里人给她介绍的相亲对象她都不满意,还说什麽长得不帅别推给她,看着饭都吃不下。我们家和她家关系好,我爸妈就问我有没有人脉,我想起盛锐和你,刚过完年就先问的他。”
“结果他跟我说他要结婚了,我一开始问他跟谁结婚他还不说,我就说那我去给你介绍了,你知道他当时跟我说什麽?”
“什麽?”席轻瞬间好奇。
“他说,‘我和席轻要结婚了,你要破坏我们的婚姻吗’,我当时差点没当场反水再也不当这个狗腿子!”董珺皱眉,“说的我跟没道德底线的小三似的。”
“噗——”席轻没忍住,捂着嘴直笑,到後来也不顾及什麽形象了,笑歪倒在沙发上。
“你也笑话我!”董珺急了。
席轻笑完,後知後觉地意识到有什麽不太对劲:“你刚刚说,你是什麽时候问的盛锐?”
“什麽什麽时候?”
“给他介绍你表姐,是什麽时候?”席轻正色。
“过完年啊,二月十几号吧。”董珺完全没察觉到异常,如实回答。
“那麽早……”席轻喃喃。
他和盛锐五月初才领的证,从得知要和盛锐联姻到领证,也不过短短一个礼拜。
董珺介绍他表姐给盛锐足足早了两个多月,盛锐却笃定了要和他结婚,为什麽?
难道是两家很早就商量好了,临领证了才告诉他?
不应该啊……他爸妈在任何有关他的事情上都会第一时间跟他商量的,不可能一拖拖两个月。
席轻脑海中突然闪过当日席诏来雅丽集团找盛锐时,说的那句意味不明的“当初两家联姻”,还有盛锐说的“过去的事不用再提”,越来越显得这桩联姻是早已商定好的了,连他哥都知道。
席轻怎麽想也捋不清,长出一口气,又问:“董珺,你和盛锐以前是一个班的,你对盛锐那时的事了解吗?”
“当然啊,我可是他忠实的跟班,虽然是单方面的。”董珺拍拍胸脯。
“那我问你几件事,你把我当兄弟,就老实跟我说。”席轻微笑。
“行!”董珺点头。
“盛锐初中的时候为什麽跟彭奇打架?”
董珺惊讶:“他们打架了?不对,那个盛锐竟然会动手打架?”
席轻看他这反应不像装的,直接跳过他的问题:“那我问你另一个问题,他初中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董珺一下子噤了声。
席轻瞬间对可能的答案有了数:“他初中真的有喜欢的人。”
还为了那个喜欢的人,和彭奇打了一架,把人打进了医院不说,自己也差点没能中考。
什麽样的人值得他拿自己的前程去赌?
席轻忽然觉得喉间发涩。
他和盛锐一起长大,自诩对他足够了解,那般和他处处针对,盛锐都没怎麽把他放在眼里过,可就在那段时光里,他竟然在偷偷喜欢着别人。
“你都说初中了……年纪小的事,不作数的。”董珺擡手发誓,“我不想破坏你们的感情,我不能乱说的。”
“我和他没……”席轻差点把“我和他没感情”这话脱口而出,半晌意识到婚姻动荡若是传出去,对两家的事业都不利,只能把未尽的话吞了回去。
“你说,你不说才是破坏我跟他的感情,情侣之间最忌讳猜疑,我知道真相了我就不计较了。”席轻诓骗他。
“真的?”
“真的。”席轻强调,“你不说也行,一会儿盛锐来了我可以自己问他,他反正也会告诉我,说不定到时候还要好奇我为什麽这麽问他,那时如果我跟他说,是你不肯告诉我,你觉得他会怎麽想?”
“坦坦荡荡才没事,遮遮掩掩就有问题了。”
董珺被他几句话一说就屈服了:“好吧,我说,你不能告诉他是我讲的。”
“是有过一个喜欢的人,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不过我看他天天在他桌肚里摆弄两盆快烂掉的仙人球,还收藏了好多那人落在考场的笔和橡皮。”
“……哪个考场?”席轻皱眉。
“跟他一起的第一考场,我猜肯定是个学霸!”董珺挠挠头,“我也是想找他一起去食堂吃饭撞见的,具体哪个桌没看到,就看他好几次出来手里会多一支花里胡哨的二次元动漫笔或者是印着热血漫主角的橡皮。”
“席轻哥初中的时候经常丢笔和橡皮,什麽三大民工漫的……”季光探头过来,一脸吃瓜的表情。
董珺沉默了一会儿,後知後觉地问:“你还……丢过仙人球?”
“……我是丢过仙人球,但那是我字面意义的丢,养烂了就扔了。”席轻心跳愈加激烈,他长这麽大还从没这麽紧张过,脸上也有着显而易见的局促。
“所以,你丢三落四忘的笔和橡皮都被盛锐给顺走了,他还把你养烂的仙人球捡回去养,你跟彭奇关系恶劣,他也是为了你跟彭奇打了一架?”季光分析的头头是道。
“他暗恋你!”季光和董珺异口同声。
席轻猛然起身:“不可能!他不可能喜欢我!你们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