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很顺利,短短四天她就能半背谱奏完一整场,而这四天,沉迦宴每天都有给她发微信打电话,包括每天送她花。
第一天是网上很火的多巴胺花束,九十九朵,很大一捧,晚上回家时放在她家门口。
沉迦宴:【不是喜欢捡秋吗。】
沉迦宴:【我替你捡一次夏。】
沉迦宴:【喜欢吗。】
倪亦南:【别送了。】
第二天,两百九十九朵白玫瑰。
沉迦宴:【喜欢吗。】
倪亦南:【不喜欢,家里都摆不下了!】
沉迦宴:【行。】
第叁天,四百九十九朵黑骑士玫瑰,高过她的腰,大到她家门框都过不了。
沉迦宴:【喜欢吗。】
倪亦南:【喜欢。】
倪亦南:【别送了。】
倪亦南:【真的摆不下。】
沉迦宴听了,但没全听。
第四天是周日,下午倪亦南正在家看电影,跑腿送来两朵红玫瑰。
倪亦南望着次卧床架上原封不动的几大捧花束,凝眉陷入沉思。
晃着手里两朵饱满艳丽的玫瑰,找来一个窄口花瓶,打开手机浏览器开始查。
——两朵红玫瑰的花语是什么?
页面跳转,回复一条条涌上来。
两朵红玫瑰代表——
我
和你。
我看见你。
对不起。
晚上,沉迦宴的电话照例打过来,问她今天吃了什么,干了什么,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为什么不开心
要她像工作汇报一样说给他听,他说这是异地最快了解彼此生活的方式。
于是倪亦南絮絮叨叨开始讲,讲得自己快睡着。
好无聊,怎么会有人喜欢听这种细枝末节、让人犯困打瞌睡的事情,还能在她的话里扣出隐晦的细节去延伸展开。
说着说着,倪亦南就累了,就去反问他。
沉迦宴于是简洁而一件不落地开始汇报自己的当日行程、昨日行程、明日计划行程,夹杂着时重时轻的敲键盘的声音。
末了,那头键盘声停了,低沉的嗓音从一片幽静的地方传进耳朵。
“下周忙吗?”
“还好,除了上课,可能周五晚上有点事。”倪亦南没有告诉他要去帮陆哲乐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