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央求爹爹,处理公务时带我去西北看看。
可不过三年不见,再见到他。
不可一世的小世子满脸黢黑,唯有那双眸子澄亮。
他心疼地望向我:“西北这般的蛮荒之地,阿音又何必来受这般的苦?”
“不苦的,”我认真看向他:“裴永安,你朝我走九十九步,我也该朝你走,哪怕一步。”
那夜,星星很亮。
裴永安的身上全是刀痕。
那也是我第一次发现,裴永安身上的纨绔劲好像全都消失了。
他说:“阿音,我爹无法永生护住我。”
“永宁侯的风光是靠他挣来的,而我也该去挣一方属于自己的天地。”
那时,我才知道。
小世子长大了。
在西北的第三日,我生病了。
风寒很重。
这里的军医看不好我这小娘子,只连连摇头:“小姐风寒太重,身子骨又珍重,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下药。”
“万一……有些好歹。”
裴永安在以往的十八年,常常出入赌场。
公子爷们都调侃他是赌神,只要他出手,没有赌不赢的。
我问他是如何赌赢的。
他说:“上了赌桌,便要敢赌,如此才能赢。”
可现在,赌了半辈子的裴永安慌了神,他不敢再赌了。
他去了飞渡山。
听闻悬崖峭壁上长了一株神药。
甚至有起死回生之效。
于是裴永安去了,也拿到了玉兰草。
但不幸的是,他摔下悬崖落得一身伤。
过路的村民救下他时,泪眼婆娑:“这位小军爷摔得头破血流,但还是紧紧护着怀里这株玉兰草。”
“想来一定是救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