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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告白(第10页)

单这一点,再加上此前的自弃和受虐感,完全有足够理由在瞬间导致不自控的冲动。

这是我能推导出的解释。

而我我仍不能解释出来的,是为什麽你最後会回去按铃。

医院里後来复盘当时的情形。事发点在套间里的水池,铃却在床头上,你需要付出比动手时多几倍的努力和目的性才有可能回去。柯护士说她想象不出你最後是怎麽够到的那个按钮,但下一秒她就得出了简洁的结论:求生本能。

④①

据说在最後的时刻,身体本身的巨大痛苦会促使身体寻求生命。

我该相信这个逻辑,它和之前每一段情节的一样正常自洽。可我越来越难忽视这一连串“逻辑自洽”带来的违和感。

柯护士不理解我为什麽要纠结这个,反正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问题就出在这里。为什麽突然间一切都变好了?

如果只是求生本能所致,是什麽导致你後续的情绪调整如此之快,甚至柯护士所说的“变好了”,究竟是真实情况,还是你的又一次故意为之?

第二个可能性细思极恐,但柯护士认定不是。她这十几天一直在密切观察你。

既然如此,一定另外存在一个理由。明确的丶无法仅以求生本能一概而过,你在冲动之後,即使要为此再受成倍痛苦也不愿意死掉的真正理由。

它最重要,可我想不出来。

我(当时)只知道不可能因为我,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那种极端的场景里,得再次面对我的心理压力只可能有反效果。

那只有一个解释:前面哪处推导过程出错了。

所以相互咬合的因果越走越远,越来越偏离真相。起初我还能堪堪降落在尖角边缘,但距离终点只有一步之遥时,我终于擦着正确答案掉进了海里。明白这一点时我感到自己在燃烧,不是因为错误本身,而是因为我终于确定自己错了。同时素材就在那里,公式就在那里,已经完成的将近六十万字就在那里,我还有机会找到正确的那个答案。

于是为找到错误的起始点,我追根溯源。过程我不再赘述,总之最後我倒退回桥上,怀疑问题出在那儿,而後面所有情节的情绪基调都因此而起。

我重新读了一遍,并再次提取了情绪的变化节点。为方便对照,之前的尖角事件,也我摘抄简略版在下面:

1)我过来後,你问我“外面有什麽事吗”;

2)我提到我小姑;

3)我提到你姐姐,你突然擡头看我;

4)新闻插入;

5)转移注意力(接吻),你说你不会做那种事;

6)我的发言;

7)你躺下,对话结束。

之前的思路里,你的情绪从(1)到(3)是稳定变为下坠。到了(4),则是下坠中的心境被突然打破,自(5)後暂缓,在後续的「影子」里延续坠势。

逻辑完全通顺,而且我很确定,衔接处的情绪是对的。在(7)处你确实处于较为低落的状态,我当时看得很明显。

如果有哪里出了错,一定是中间那些更微妙的衔接。

我再次细看,这回重点放在(3)(4)之间。

现实存在的时空里,你当时并没有说话,只是擡头看了我一眼。那天我记录的原句是,你擡头时“眼睛明显睁大了,嘴唇动了一下,但没有说话”。

重点就在那一秒。

你在想什麽?

忽然我发现自己很可能进入了一种误区,即太过依赖程式化的推理,以及被精简後的过程。因为一切终结于你疲惫不堪缩回原地,所以我理所当然相信,此前所有情绪形成一截圆滑的抛物线。但人的心境如此变幻莫测!我不由得尝试了一次大胆的推翻:如果并不是抛物线,而是上下波动的曲线呢?在一群----里,是否存在至少一瞬间的+?

④②

我当即想:这是不可能有的。

但我强迫自己继续,绕过那点微弱的阻碍,寻找到底是哪一个点,可能会让你的情绪出现即使是微弱的上扬。

答案是:你姐姐。

鉴于我写作的速度,属于我的潜意识经常不知不觉介入叙事。我试图克制了,但仍不免有许多遗漏,例如这一次。

是我心里恨她,是我嫉妒她,是我一听见汪秋犀的名字就难受,不是你。

你根本不可能关心“我见过汪秋犀但没告诉你”这种事。你的应激性导致的局部失忆还没好,所以你还在等她,想着你们能一起回家,只是所有人都避忌对你谈论她的情况。那一刻你擡头的时候,我是否错过了里面一闪而逝的亮光?

小说里总喜欢这麽写,但人眼里的光,那麽微弱,被忽视如此轻易。

总之这一刻一切本该上扬而非下坠,情绪趋势一开始就错了。新闻的突然插入并非阻断了下坠,反倒是将本有上扬趋势的心境直接打了下去。所以我吻你的时候你攥得我肩膀痛,那是一种恐惧,一种悲喜在刹那间的相撞。随後的游离感也不是单纯的走神,你在又一次对我实行观察,伴随着它,下坠的心境自己慢慢减速,直至趋于低谷中的平缓。

这样一来,随後我讲话的时候,你抓的重点很可能也不是“我在试图告诉你我跟你想象得不一样”,而是“我干脆坦白一开始就是出于愧疚对你産生感情”。

到此,桥上情绪重整完毕。

最终情绪仍然在低点,但整体走向和上一版全然不同,我尝试用它续接「影子」段落。这里也需要微调了:我发现了好几个往上波动的时刻,以证明那其实也不是特别失败的一天。

又到了分手戏。我再次深吸一口气,开始打这一场硬仗。你如今看到的分手戏并不是第二版:这场景我写了足足十一遍,每一遍的站位丶对白丶逻辑流动都全然不同。那天我简直什麽也没干,光忙着让唐思烬和娄思源以不同姿势分手了。

之前我说写作像漂流和飞跃冰山,这次又变了。这次像蛇蜕。

从第一行的第一个字开始,一点点重组往外翻开的字句。每当抵达阻力明显的节点,我重新回到起始处,一遍遍重复同一推进流程,直至冲破阻力。有些时候我干脆将凝滞的部分和後续文本“肢体”彻底断开,再自断口出生出(写出)新的血肉。

最後我回到了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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