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抓住沙发扶手。
目光还落在幽蓝空间中最耀眼的纯白处。
即门口。
应冲半个身子都出去了,听见她的声音回头看她,脸上仍是笑嘻嘻的,瞧不见半点儿紧张。
“别慌啊,在……”
话音转了下,似乎是主人临时改了口,将划出喉咙的字节给强行咽了下去,“这儿别磕着自己就成。”
不过仍是轻松悠然的,还有些不以为意逗人的恶劣,虽说这时的恶趣味也显得亲切,使人安心。
常引也的确安心了些。
什麽都不知道,害怕也没用,反正什麽都做不了。
应冲离开一分钟後,空界中的震荡开始逐渐减弱。
三分钟後,一切归于平静,屏幕则全部暗了下去,因为主人已经离去。
这不是常引的空界,她自然没有权限控制这些,此间变得昏暗,仅剩远处白门洒下的几缕纯粹光亮。
几分钟的寂静後,她忽地开始疑惑:我需要等多久?
换句话说,应冲离开後和她的时间线并不同步,那麽应冲是用了哪条时间线?
唯有时间能告诉她答案。
站在时间之外看着时间流淌,谢亭的这项本领早已登堂入室。
她亦然。
七天後,那扇门再次打开。
空界没有困倦与饥饿干渴,只有时间流逝,且是仅对自己有意义的时间。
应冲还是完整的,并且在进门的一瞬间扬起了笑,轻佻问:“想我了没?”
与她想象的不同,常引眼神十分平静。
“想到你就算是想你吗?那是有的。”
应冲合上门,门外洁白耀眼到刺目的光线被阻隔在外。
“嗯哼。”她瞟眼常引,稍稍挑起眉梢,竟然主动提起了自己去干什麽。
边走近边解释,边走近,那些灭下的幽蓝屏幕也纷纷亮起。
“还记得那只乌鸦吗?当时跟你提过一嘴‘猎’的事,就是这群人在追我们。”
“们?”常引反问。
“嗯哼,聪明。”应冲走到沙发边後,哄小孩儿似的夸道,顺手呼噜了一下常引的头发,而後坐下。
懒骨头碰到沙发的一瞬间就要瘫下,刚窝进去却又猛地坐直。
她也不藏,哎哎哟哟地喊疼,一边揉腰一边抱怨。
“这群小崽子,一个两个下手没轻没重。”
常引本来要说她别摸自己头发,几岁了都。
见状只好闭口不言,改问:“猎的人弄的吗?治过没有?”
应冲摆摆手,“可得了,哪有功夫治。”
常引憋了憋,不知道该怎麽说。
应冲继续解释:“这事儿也不新鲜了。自打猎盯上我们之後,是想法设法破坏游隼成员的空界啊,尤其是执行员的,就跟狗瞅见骨头似的,几辈子没见过这高科技玩意儿啊。”
她说得有声有色,常引盯着她的腰,如坐针毡。
“那现在处理好了吗?”
“应该吧。”应冲皱着眉调整姿势,怎麽坐怎麽不舒服,干脆往旁边一挪,掰过来她的肩膀,“让我靠会儿。”
常引更加如坐针毡,身体绷得跟钢板似的。
“院长啊,就你之前见过的那个,那乌鸦是她的信物,就是她的分身也说不定。她把我的实际所在地供出去了。刚有人翻进去动了我的空界信物,所以才会震荡。”
常引不解:“空界信物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