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上马,动作矫健流畅,身下马昂首长嘶,他单手驭马,似乎在寻找对手。
被扫过的赵过和冯昌都缩了缩脖子,用幽怨的目光看着霍彦。
两人原本以为是去侯府饮酒赏乐,没料到竟是夜场马球,还是跟冠军侯战。
日子过得越来越疯了。
霍彦啧了一声,也翻身上马,“没出息的东西!跟他干!”
苏武与李安也大喊,“跟他干!”
然後得了霍彦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随後便一招手,八九个壮汉一拥而上,缀在他後头。
“老子叫了十几个人,他才几个人!怕就不是大汉人!”
李安和苏武见状也默默松了口气,随後李安大喊,“上啊!”
霍去病看霍彦在那边动员了十几人,短暂的错愕後,脸上瞬间涌起更大的兴奋和跃跃欲试。
“还是跟阿言好玩,旁人无趣!”
他斜眼看三人,“区区十几个人罢了,输了别喊我将军。”
三人哈哈大笑,战意升腾。
“呜——!”
号角长鸣。
开球!
包铁木“鞠”化作一道暗影呼啸!
裹着熟牛皮的月杖带着风声激烈碰撞,发出“砰!锵!哐!”的巨响!
战况激烈,夹杂着骑手们短促的呼喝声。
霍去病如同挣脱了牢笼的猛虎,在场上纵横驰骋!他控马之术已臻化境,或急停转向,或骤然加速,或纵马腾跃,月杖在空中划出凌厉弧线,精准截球。
抢断丶带球丶传递丶远射入门!
动作行云流水,简单几个动作,“砰!”第一球直挂死角!
“好!”赵破奴声如炸雷!
冠军侯得意洋洋,冲霍彦比了个手势,火光映照着他飞扬的眉梢,气得霍彦牙痒痒,“就一个球,你看给他狂的!围他!”
又一次号角响起。
冠军营配合无间!霍去病吸引火力,赵破奴中路碾压开道,高不识侧翼游弋接应,仆多如影随形查漏补缺!
他们默契惊人,只需要霍去病一个眼神,一个手势,立马心领神会!
“砰!”
霍去病接仆多妙传,一记势大力沉的抽射!
“冠军营!万胜!”
赵破奴率先振臂高呼,其馀三人一起高呼。
霍彦的骑术和球技并不差,但在霍去病这种近乎狂暴的攻势面前,被压制得束手束脚。如同怒涛中的小舟。他试图组织反击,球刚过半场,就被高不识断下。他控球时,霍去病与仆多立刻包夹,压迫感令人窒息。
又一次,霍彦利用赵过挡拆刚控球,霍去病如预判般斜刺杀出,月杖精准一磕断球!高不识摆脱李安,传球射向空档!霍去病拍马赶来,一个击打,又中一球。
他控着缰绳,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控住的球,又被霍去病一个迅疾如电的抢断截走,忍不住在场边勒马高喊,声音带着明显的挫败。
“我就说!能不能有人从他手里抢下哪怕一个球啊?!这还怎麽玩?!”
他手中的月杖泄愤般虚挥了一下。
另一边的李安刚被霍去病一个漂亮的假动作晃过,狼狈地勒马回转,眼睁睁看着球被夺走,正拍着自己大腿懊恼不已,听到霍彦的喊声,苦着一张脸,喘着粗气大声回道:“抢不过啊!这哪是打球,分明是打仗!”
霍去病勒马扬蹄,人立而起,在火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这个马场被他的阴影笼罩。
他高举月杖,放声长笑,笑声恣意飞扬,充满了舍我其谁的霸气与久违的畅快!火光映亮他汗水晶莹的额头丶飞扬的眉宇和那双永远燃烧着的眼眸!
昔日在令匈奴闻风丧胆的冠军侯,此刻在这球场之上,风采更胜往昔!意气风发,锐不可当!
霍彦勒住烦躁的马,看着兄长神采飞扬的模样,又看看累得东倒西歪的衆人。赵过趴在马背上喘以及同样消耗不小的苏武丶李安,终于喊道:“霍去病,讲点道理!给我们留点活路!”
赵过带着哭腔:“君侯!抢不过啊!大司马跟会飞一样,把我当狗逗,没法玩啊!”
冯昌也策马靠过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气喘吁吁,他刚才试图拦截霍去病的冲刺路线,差点被带倒,心有馀悸地扶了扶腰,声音都有些发颤。
“君侯,主君,在下以为,大司马神勇无敌,实乃我辈楷模!不如…请大司马移步场边稍歇,指点我等一二?也好让我等…多些机会学习?”
他极其委婉地表达着“请大司马离场”的迫切诉求。
霍彦立刻抓住这个台阶,冲着场中那个如入无人之境丶再次带球冲向球门的身影吼道:“霍去病!你下去吧!夜风凉了,你在边上看着,给我们指点指点就行!再打下去就不是适量了!快下来!”
bug就该ban位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