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我又没救活人,难过了。兄长,我又见到好多人吃不饱饭,好难过。
兄长,为什麽盐那麽贵,为什麽农具的效果那麽差,为什麽平民要好好活着那麽难!
霍去病看着看着,突然也难过了,起身去找了卫青。
“舅舅,我也要去顿丘,去找阿言!”
卫青一口气没喘上来,对着他脑袋来了一巴掌。
“阿言一个就算了,你也去,是想你外祖母和你阿母哭死吗?”
霍去病死犟,就拿着信给卫青看。
“阿言很难受,没有人跟他说话。”
卫青看完霍去病的信,又看着自己手里这封全是报喜不报忧的信,不由的脑补了一个蹲在角落哭唧唧的霍彦。
当即,扛起霍去病就往刘彻那边去。
“陛下,臣想去看看阿言。”
刘彻正看霍彦给他的信呢,闻言只让他看信。
霍彦给刘彻的信很官方,信上说了几句他俩産业的事情,便直入主题,说了他对黄河治理的看法。
黄河的泥沙堵塞太重,单纯建堤已经不够了,需要把千里黄河当成一个整体治理。先从荥阳东至千乘海口千馀里,修筑黄河大堤,约束黄河水的泛滥。另一方面,要对黄河河道进行了疏浚,裁弯取直,使黄河水流更加顺畅。他打算就从瓠子河开始,黄河治理没有捷径,便是该防的防,该疏通的疏通,一步一步来,不要想偷机取巧。
瓠子河的堤坝已经老旧,若是再不补救,下次暴雨,下处十六郡必被水淹不可,粮食每到雨季正是子粒逐渐饱满的过程,水一淹,粮食就烂在地里,下次出征就没粮了。
所以他希望刘彻可以派兵过来,加固堤坝,疏通河道。
他还想沿着黄河考察,他说现在全面治河只是想法,等到方案成熟了,他再给姨父写信。
霍彦的信里全是兴奋,他说,此举若成定能保黄河百姓数代间不必流离。
“阿言聪明,各项事总是触类旁通。”
刘彻展开他给的瓠子河的图,细细揣摩他说的方案,突然就对着卫青叹气了。
刘彻此话一说,卫青心咯噔一下,然後他就听见他的陛下道,“去病掌军务,可阿言若是从此喜欢上了治河,朕的太子以後的钱袋子谁来管啊!”
卫青想起没影的太子,嘴角抽抽。
桑弘羊咳了一声。
刘彻瞥了桑弘羊一眼,苦哈哈的面相必不长寿,又不由的叹气。
“阿羊,你一看就活不久啊!说不定连朕都熬不过。”
桑弘羊咬碎了一口好牙,若不是实在是不敢对刘彻动手,早就去刀了他。
“得了吧,陛下,太子都没出生呢,现在确定臣子太早了。”
刘彻的眼神顿时危险了,桑弘羊顿觉失言,滚一边呆着去了。
刘彻这才勉强看他顺眼些,继续他的悲春伤秋。
“阿言还给了好多农具图,说以後治好水後,还想跟去病一起去种地。去病,朕跟你说朕不答应!”
霍去病不置可否,他想了一下,觉得以後打完匈奴跟阿言去种地也挺好的。反正阿言跟他一起,不怕没人说话。
“我觉得可以,姨父。”
刘彻想起送霍彦离开的那天,自已给带了一辆车,那小子嫌弃的样子,又想到以後自己垂垂老矣,还要送两个,难过双倍袭来,眼泪快要掉下来,“不孝子,白养你了,都去种地了,留朕和你舅舅这两个老家夥。卫青,你快劝劝他们,别留朕和你啊!”
卫青的头顿时有两个大。
八竿子打不着的未来,陛下真好意思想啊。
“陛下,恕臣失言。你与其考虑阿言和去病以後去不去种地,不如现在决定要不要啓动阿言的计划防患于未然,还是等着以後决堤後再考虑。”
“那人死了你再来一刀是吧?”刘彻不雅地冲他翻了个白眼,“现在把汲黯丶郑当时他们都叫过来,让他们都来看看,如果能搞,干啥不搞,等着决堤,粮食都被淹了,再治,那不迟了吗?”
卫青称了句陛下圣明後,刘彻又把话头引回霍去病要不要种地方面。
“去病,你幼弟打算带你种地的时候,你要跟姨父说啊!”
霍去病点头,依旧很正经的道,“陛下放心,我去哪儿都会给陛下说一声的。那我跟陛下说,陛下能让我去吗?”
刘彻立马感动了,自从有了阿言那种神经病逆子,他怎麽看去病怎麽好,去病就是他的大骄傲,他刘彻看中的小将军。
“去,你只要给姨父说一声,哪里都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