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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这个设定不太适合他们 但是一直想写没时间(第3页)

这一次,是喻凯明开的枪。在齐嘉豪话音落下的瞬间,在他张开双臂如同献祭般的姿态里,在他那双空洞死寂的眼睛注视下,喻凯明的手指,不受控制地丶绝望地丶带着一种自我毁灭般的剧痛,扣下了扳机!

子弹破膛而出,带着灼热的气流,擦着齐嘉豪的耳际呼啸而过!几缕被劲风切断的黑发,在探照灯的光柱中飘散开来。

巨大的後坐力让喻凯明手臂剧震,枪口猛地向上一跳。

齐嘉豪的身体,因为这近在咫尺的枪声和擦过的灼热气浪,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像风中即将折断的芦苇。他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子弹消失的方向——那无尽的丶黑暗的夜空。然後,他慢慢地丶慢慢地转回头,那双空洞的眼眸,最後一次,落在了喻凯明脸上。

冰冷,死寂,仿佛在看一个早已死去的陌生人。

一丝极其微弱的丶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在他苍白干裂的唇角浮现。他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声音轻得像叹息,瞬间就被狂暴的海风撕扯得粉碎,断断续续地飘向喻凯明:

“……下辈子……”

“……别穿这身……”

“……制服……”

“……来找我……”

话音未落,他张开的手臂如同折断的翅膀,身体向後一仰,带着一种奇异的丶放弃所有的轻松姿态,直直地坠入了防波堤下方那片翻涌着白色泡沫的丶深不见底的漆黑海水!

“不——!!!”

喻凯明肝胆俱裂的嘶吼被海风吞没。他像疯了一样冲向堤边,不顾一切地探身向下望去。冰冷咸腥的海水拍打着粗糙的礁石,发出沉闷的轰鸣。墨黑的海面上,除了翻涌的白色浪花,什麽都没有。那个坠落的影子,仿佛从未存在过,瞬间就被这无情的丶黑暗的深渊吞噬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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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探照灯光柱如同巨大的丶惨白的手指,在漆黑翻滚的海面上徒劳地来回扫掠,搅动着翻涌的白色泡沫。快艇的马达轰鸣声由远及近,强力的水柱射灯刺破黑暗,警方的搜救艇如同钢铁巨兽般犁开波浪,在齐嘉豪坠海的海域疯狂地打转。扩音器里传来急促的指令声丶对讲机的电流杂音,与海浪的咆哮混成一片嘈杂而绝望的背景音。

喻凯明僵立在防波堤冰冷粗糙的边缘,像一尊被海风侵蚀了千年的石像。咸腥冰冷的海风穿透他单薄的警服,带走身上最後一丝温度,直抵骨髓深处,带来一阵阵无法抑制的丶细微的战栗。他维持着那个向前探身的姿势,仿佛下一秒就要追随那个身影跃入深渊。视线死死地钉在那片吞噬了一切的海水之上,瞳孔深处映照着探照灯惨白的光和墨汁般的海浪,却空洞得没有一丝神采。

林强沉重的脚步声自身後响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沉默地走到喻凯明身边,没有看海,目光落在喻凯明紧绷如岩石的侧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後低沉地开口:“凯明……”声音在呼啸的海风中显得模糊不清,“……收队了。人……没找到。”

“没找到”三个字,像三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喻凯明早已麻木的心脏深处,带来一阵迟滞而尖锐的剧痛。他依旧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听见。只有垂在身侧丶紧握成拳的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刺破了皮肉,一丝温热的液体顺着冰冷的指缝蜿蜒流下,滴落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瞬间被灰尘吞噬,消失不见。

指挥通讯车冰冷的蓝光屏幕前,喻凯明像一个被输入指令的机器,动作僵硬地敲击着键盘,将“海皇”行动最後的报告——缴获“幻影”数量丶抓获嫌犯名单丶齐嘉豪“坠海失踪”的关键信息——一行行冰冷的宋体字,清晰地呈现在屏幕上。每一个敲击的动作,都像是用钝刀在切割自己的神经。

报告发送。任务完成。

办公室死寂无声。林强站在他身後,沉默地注视着他挺得笔直却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生气的背影。许久,才低低地叹了口气:“你……需要休息,凯明。放几天假吧。”

喻凯明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他缓缓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迟暮老人般的滞涩。他脱下那件沾满了码头灰尘丶硝烟味和海腥气的警服外套,动作一丝不茍,仿佛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最後,他摘下胸前那枚象征着职责与荣耀的警徽。冰冷的金属徽章躺在他同样冰冷的手心,沉甸甸的,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他走到自己办公桌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小小的丶冰冷的证物袋。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枚警徽放入袋中,封好口,然後动作近乎轻柔地将袋子推到了桌子的最深处,如同埋葬一件不愿再见的遗物。做完这一切,他不再看任何人,也不再理会身後林强欲言又止的目光,挺直脊背,一步一步,走出了这间灯火通明却让他感到彻骨寒冷的办公室。走廊的感应灯随着他的脚步明明灭灭,拖长的影子在墙壁上扭曲晃动,如同一个失魂的幽灵。

三天後,一份来自市局物证科的通知送到了喻凯明的公寓。冰冷的铅字印在公文纸上:“关于齐嘉豪案相关个人物品处理事宜”。

他再次踏入市局大楼,每一步都像踩在荆棘之上。物证科冰冷的铁门在他身後关闭,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工作人员递给他一个透明的证物袋,公式化地说:“喻副队,这是嫌疑人齐嘉豪落海前身上发现的唯一物品。经核实,与您此前报失的警号相符。按规定,通知您来领回。”

喻凯明伸出手,指尖在触碰到那个冰冷证物袋的瞬间,难以抑制地颤抖了一下。

袋子里的东西,静静地躺着。

是他的警徽。

只是,那原本光洁闪亮的金属表面,此刻却蒙着一层灰白的水渍和暗沉的污迹。最刺目的,是警徽正面,那象征国徽的庄严图案之上,赫然凝固着几道已经变成深褐色的丶干涸的痕迹——是血。

齐嘉豪的血。

喻凯明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片暗褐色的血迹上,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丶凝固。耳边,物证科工作人员公式化的声音变得遥远而模糊,像是隔着厚重的玻璃传来:“……他在坠海前,应该是把它紧紧攥在手里的……攥得很紧……所以没被冲走……”

攥在手里……坠海……

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冰冷绝望的瞬间——齐嘉豪坠入漆黑的海水,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和刺骨的寒冷包围,意识模糊,生命流逝……在最後的时刻,他用尽残存的力气,死死攥着这枚代表着他此生最大爱恨丶最大讽刺的冰冷徽章。是诅咒?是诀别?还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丶扭曲的执念?

喻凯明猛地闭上眼,一股腥甜的铁锈味瞬间涌上喉头。他死死咬住牙关,将那口翻涌的腥甜强行咽了回去。再睁开眼时,眼底只剩下一种荒芜的丶死寂的平静。他伸出冰冷僵硬的手指,缓慢而用力地将那个装着染血警徽的证物袋,紧紧攥在手心。冰冷的金属棱角和凝固的血迹隔着薄薄的塑料袋,硌着他的掌心,带来一种尖锐而永恒的痛楚。

他转身,一言不发,攥着那袋如同烙铁般滚烫的冰冷证物,走出了物证科冰冷的大门。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走向自己的刑场。警徽冰冷的重量和那抹干涸的暗褐色血迹,透过证物袋的塑料,深深烙印在他掌心,如同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丶滚烫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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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的深秋。北风卷着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扑向灰蒙蒙的海面。临海悬崖边的小径空寂无人,只有风穿过嶙峋礁石的呜咽。

喻凯明站在悬崖边缘,脚下是峭壁刀削斧劈般的断面。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夹克,海风灌进来,鼓荡着空荡荡的布料。他手里没有拿那枚染血的警徽——那东西被他锁在公寓最深的抽屉里,如同封印一段永不愈合的创口。他手里只有一束小小的丶纯白的雏菊,花瓣在凛冽的风中瑟瑟发抖。

他沉默地伫立着,像一块被遗忘的礁石。目光投向远方海天相接处灰白混沌的一线。三年了,那场“海皇”之夜的风暴早已平息在档案袋的尘埃里。齐嘉豪的名字被官方标注为“失踪”,被时间慢慢冲刷成一个模糊的符号。只有喻凯明知道,那个名字从未远离,它像一根冰冷的毒刺,日夜扎在他心脏最深处,每一次心跳都带来绵长而清晰的钝痛。他调离了缉毒一线,换了一个又一个无关紧要的岗位,像一个被抽掉了灵魂的影子,机械地活着。

他来过这里无数次。这片海,吞噬了那个人。也吞噬了他生命里最後一点光。

风更大了,卷起细碎的沙砾抽打在脸上,带来细微的刺痛。喻凯明慢慢弯下腰,动作带着一种迟滞的僵硬。他将那束小小的白菊,轻轻地放在悬崖边缘一块相对平整丶被海浪冲刷得光滑的礁石上。白色的花瓣在灰褐色的岩石上显得格外脆弱丶刺眼。

他直起身,没有再看那束花。视线依旧投向那片翻涌着灰白色泡沫丶永不停歇的墨色大海。海浪不知疲倦地涌上来,舔舐着悬崖的基座,发出永恒的丶单调的轰鸣。

那束小小的白菊,在强劲的海风中剧烈地摇晃着。终于,一阵更猛烈的风从海面横扫而来,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毫不留情地攫住了它。几片花瓣瞬间被撕扯下来,打着旋儿卷入空中。整束花被风卷起,翻滚着,无力地坠向下方陡峭的崖壁。

白色的花束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而绝望的弧线,随即被一个更高的浪头猛地吞噬。汹涌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它,墨色的浪涛翻涌着,将那一抹微不足道的纯白彻底卷入深渊,消失得无影无踪。

悬崖上,只剩下喻凯明孤零零的身影。海风掀起他夹克的衣角,猎猎作响,像一面残破的旗。他依旧望着那片海,望着那束花消失的地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茫得像身後灰暗的天空。只有那紧抿的唇线,透着一丝被岁月和痛苦磨砺出的丶刀锋般的冷硬和……永恒的沉寂。

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着崖壁,汹涌而来,又缓缓退去。白色的泡沫在礁石缝隙间生成,又迅速破碎丶消失。新的浪头紧接着涌上,覆盖了旧的水痕,抹平了沙滩上所有细微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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