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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牢笼 系统指令 抹杀（第1页）

无尽牢笼：系统指令：抹杀

＞喻凯明在追查连环杀人案时，被卷入一辆血肉横飞的死亡列车。

＞他目睹一个代号“零”的男人，以非人手段屠杀怪物，匕首却刻着喻凯明名字缩写“KM”。

＞系统强制两人组队，喻凯明发现零受伤时瞳孔会泛起诡异蓝光。

＞当喻凯明在深海实验室看到零的档案照片时，心脏骤停——

＞那张脸属于他三年前殉职的卧底恋人周凛，而系统篡改了零的记忆：喻凯明才是叛徒。

＞“你透过我在看谁？”喻凯明在零失控时轻声问。

＞零的回答让喻凯明浑身冰凉：“……一个被我杀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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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腐肉混合的浓稠腥气，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咽着凝固的血块。喻凯明背死死抵住冰冷粘腻的车厢内壁，身体里每一根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眼前，是地狱绘图。

灯光忽明忽灭，每一次短暂的亮起都像按下一次快门的闪光灯，将车厢里炼狱般的景象更加清晰地烙印在视网膜上。扭曲的肢体像被顽童丢弃的破布娃娃，胡乱堆叠在过道上，凝固的暗红铺满了地板和座椅，踩上去甚至带着令人作呕的粘稠感。空气里，除了血腥，还有一股浓烈的丶类似臭氧被高压击穿後的焦糊味，刺得鼻腔深处隐隐作痛。

他追查那个雨夜连环剥皮案的凶手，线报指向这趟午夜疾驰的K704次列车。他登上最後一节车厢，刚拨开连接处的帆布门帘，世界就骤然扭曲丶崩解，再重组时，便已是这血肉屠场。

“嗬…嗬嗬…”

一种非人的丶仿佛从破损风箱里挤压出的嘶鸣由远及近。喻凯明猛地屏住呼吸，刑警的本能让他瞬间压低了身体重心，肌肉紧绷如待发的弓弦。粘腻的脚步声，不止一个，正拖沓着朝这个方向逼近。

他猛地矮身，滚入对面一排座椅底下狭小的空隙。几乎就在同时，一团庞大臃肿的黑影堵住了他刚才藏身的那扇隔断门。借着顶灯又一次茍延残喘的亮起，喻凯明看清了那东西——它勉强维持着人形，但皮肤呈现出一种溺水者才有的浮肿青灰色，肿胀的头部几乎撑破了列车员的制式帽檐，五官被挤得挪位变形，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里面密密麻麻丶如同鲨鱼般交错的尖牙。它手里拖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巨大消防斧，斧刃上还挂着新鲜的丶滴落的肉糜。

是它！剥皮案的凶手！不，眼前这个，早已超出了“人”的范畴！

怪物那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动，扫视着混乱的车厢，最终，粘稠的目光钉在了喻凯明藏身的座椅方向。它咧开那张恐怖的嘴，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咕噜声，沉重的步伐再次啓动，消防斧的钝角刮过地板，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喻凯明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他右手悄然摸向腰後，那里别着他从不离身的警用甩棍，冰冷的金属触感带来一丝微弱的镇定。汗水浸湿了鬓角，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躲不过了。他深吸一口气，肺部被浓重的腥气灼痛，指关节因用力握紧甩棍而发白。必须在它靠近前抢占先机……

就在他蓄力欲扑出的刹那——

“噗嗤！”

一道银亮的细线毫无征兆地从怪物正前方的阴影里射出，精准无比地贯入它眉心！怪物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喉咙里的咕噜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那个方向的阴影如同活物般蠕动丶凝聚。

一个人影鬼魅般浮现。

他动作快得超出喻凯明的视觉捕捉极限，几乎只留下几道残影。银光在他指间跳跃丶闪烁，每一次微弱的反光都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切割声和液体喷溅的嗤响。那柄锋利得不可思议的匕首，轻易地切开怪物坚韧如橡胶的皮肤，割断肌腱，分离关节，像庖丁解牛般精准丶高效丶冷酷。没有多馀的动作，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只有纯粹的丶令人胆寒的杀戮效率。

怪物连像样的反击都未能做出，庞大的身躯便在银光缭绕下轰然解体。腥臭的污血和破碎的内脏如同被引爆般泼洒开来，溅满了小半个车厢，粘稠地糊在车窗和座椅靠背上。

灯光在此时彻底稳定下来，惨白的光线照亮了杀戮者的身形。

是个年轻的男人。身形挺拔，穿着沾满深色污渍的黑色作战服，勾勒出利落的线条。脸上没有任何遮挡，却比戴着面具更让人心头发寒。那张脸异常英俊，棱角分明如同雕刻，但皮肤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薄唇紧抿成一道冰冷的直线。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深不见底的墨黑，空洞得如同两口废弃的深井，映不出任何光亮，也映不出脚下那滩迅速扩大的污血和残肢。仿佛他刚才肢解的不是一头狰狞的怪物，而仅仅是拂去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尘埃。

喻凯明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那非人的杀戮方式，那空洞的眼神……危险！极致的危险！远比刚才那头怪物恐怖百倍！刑警的直觉在他脑中疯狂拉响凄厉的警报。这人是源头！一定是这一切异变的源头！

喻凯明屏住呼吸，身体紧绷到了极限，努力将自己缩进座椅底更深的阴影里，祈祷这尊杀神尽快离开。

然而，零（喻凯明瞬间在心底为这男人打上了代号）并未离开。他站在原地，微微偏了下头，视线冰冷地扫过喻凯明藏身的座椅下方。那目光，如同手术刀般精准而漠然。

喻凯明的心沉到了谷底。被发现了！

就在他准备殊死一搏的瞬间，零动了。不是冲向喻凯明，而是毫无预兆地拧身，手中那柄沾满污血的匕首闪电般射向他身後那片看似空无一物的阴影！

“嘶啦——！”

一声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厉啸猛地炸开！匕首射入的阴影处，空气剧烈地扭曲波动起来，一只覆盖着暗绿色鳞片丶末端带着锋利骨刃的爪子凭空出现！那爪子险之又险地格开了致命一击，匕首擦着鳞片飞过，深深钉入车厢壁，发出“铮”的一声颤鸣。紧接着，一个更加瘦长丶如同螳螂与蜥蜴混合体的怪物轮廓在扭曲的光线中迅速凝实。它显然一直潜行在喻凯明背後，准备着致命偷袭。

零的动作没有半分停滞。匕首脱手的瞬间，他整个人已如离弦之箭般扑出，速度快得在身後拉出一道模糊的残影。他没有武器，空着双手，直接迎向那挥来的恐怖骨刃！

喻凯明瞳孔骤缩。疯子！

骨刃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劈下。零却以毫厘之差侧身滑步，冰冷的骨刃擦着他作战服的领口划过。他欺身撞入怪物怀中，右手成爪，快如闪电般扣住了怪物覆盖着细密鳞片的脖颈！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那怪物的厉啸如同被掐断的磁带，瞬间消失。细长的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身体软软地瘫倒下去，溅起一片血污。

零收回手，看都没看地上还在微微抽搐的尸体。他转过身，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再次穿透座椅的缝隙，锁定了下方几乎窒息的喻凯明。

没有言语，没有表情。他一步步走近，靴底踏在粘稠的血泊里，发出“啪嗒丶啪嗒”的轻响，在死寂的车厢里如同催命的鼓点。

喻凯明握紧了甩棍，指关节捏得发白。他死死盯着那双步步逼近的丶毫无生气的眼睛，准备迎接最後的搏杀。

零在座椅旁停住脚步。他微微弯下腰，阴影瞬间笼罩了喻凯明。喻凯明甚至能看清他苍白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纹路。他闻到了对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一股奇异的丶冰冷的金属气息。

那只刚刚拧断怪物脖子的手伸了过来，动作并不快，甚至带着一种奇怪的……迟疑？

喻凯明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甩棍几乎要本能地挥出。然而，那只手的目标并非他的咽喉或心脏，而是径直伸向他藏身的座椅下方——就在喻凯明脚边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

那里，躺着一个不起眼的丶沾满血污的黑色金属小盒，似乎是某种老旧的便携式硬盘。喻凯明刚才滚进来时，後背曾重重撞上过它。

零的手指碰到了盒子冰冷的边缘，将其拾起。他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确认什麽。然後，他直起身，将那盒子随意地塞进作战服侧面的口袋，动作恢复了之前的利落。

整个过程，他的视线只在那盒子上停留了一瞬，自始至终，那双空洞的黑眸没有再看喻凯明一眼。仿佛喻凯明只是一团毫无意义的空气，或者一件不值得他浪费任何注意力的背景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