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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楠X温若寒(第2页)

起初是修炼《浩然剑诀》时,那至刚至阳的剑气竟会莫名地带上丝丝阴冷锐利之意,与心法宗旨格格不入,威力虽增,却透着股邪性。接着,在一次重要的宗门内较技中,温若寒面对同门师兄的凌厉攻势,体内那股蛰伏的阴冷戾气骤然失控。霜华剑的剑光暴涨,森白中竟夹杂着一缕令人心悸的幽黑!狂暴的剑意带着刺骨的寒意席卷而出,若非坐镇长老及时出手化解,那位师兄险些被这失控的一剑重创。

校场一片死寂。

温若寒持剑而立,脸色煞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丝被魔气侵蚀後残留的猩红。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方才那一瞬间,某种冰冷污秽的力量几乎接管了他的意志!

“魔气!是魔气侵蚀!”一位须发皆白丶面容古板的执法长老厉声喝道,声音如同金铁交鸣,震得人耳膜发疼。他眼中精光爆射,死死锁定温若寒,“温师侄,你体内怎会有如此精纯的魔气反噬?!”

质疑丶震惊丶恐惧丶幸灾乐祸……各种目光如同实质的利箭,瞬间刺向场中的温若寒。他挺拔的身形晃了晃,只觉得那些目光比失控的魔气更让他寒冷彻骨。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喉咙却像是被堵住,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他试图凝神内视,丹田气海依旧纯净,本命灵花静静悬浮,散发着柔和的碧光,并无异样。可那股失控的丶阴冷的力量,又是从何而来?

“肃静!”宗主温凛,温若寒的父亲,面沉如水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蕴含着磅礴的威压,瞬间压下了所有的议论。他看向温若寒,眼神深邃复杂,有失望,有痛心,更有不容置疑的威严。“寒儿,此事非同小可。我天剑门执正道牛耳,门下弟子,尤其是你,绝不容半点魔染嫌疑!执法长老,请‘鉴魔镜’!”

一面古朴沉重的青铜镜被请上高台,镜面幽暗,仿佛能吞噬光线。这是天剑门秘宝,专司探查魔气本源。

温若寒在父亲冰冷的目光和执法长老的逼视下,一步一步走向鉴魔镜。他心中翻江倒海,竹林深处乔楠苍白却带着浅笑的脸庞不断闪现。不,绝不可能是阿楠!他只是一个病弱的采药人!可那失控的力量…到底从何而来?难道真的是自己心志不坚,在魔域边缘沾染了秽气?

他将手按在冰冷的镜面上,全力运转体内灵力。镜面一阵波动,先是映照出他精纯磅礴的浩然正气。然而,就在正气流转的脉络深处,一丝丝极其隐晦丶如同蛛网般纠缠蔓延的黑色细线,骤然显现!它们如同活物,贪婪地汲取着正气的力量,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阴寒秽气!

“嘶——”场中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果真是魔气侵蚀!且已深入经络!”执法长老须发戟张,怒不可遏,“温若寒!你身为下任执剑者,竟让魔气入体至此!说!这魔气从何而来?是否与魔道妖人有所勾结?!”

勾结魔道?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在温若寒脑海中炸开!他猛地擡头,急声道:“绝无此事!弟子巡弋边界,定是沾染了魔域秽气…”

“秽气?”执法长老冷笑打断,“鉴魔镜所显,此乃精纯魔种侵蚀之象!绝非寻常秽气!定有外力引魔入体,或你修习了邪魔外道!”他目光如刀,扫视全场,“近来魔道蠢蠢欲动,而修真界中,能引动如此精纯魔气丶又擅长以邪术惑人的…百草乔家馀孽,嫌疑最重!”

“乔家?”温若寒浑身剧震,如遭雷击。那个以诡异血炼之术闻名丶早已被正道联手打压得销声匿迹的炼药世家?

“不错!”另一位长老接口,语气森然,“乔家血炼邪术,诡谲莫测,尤擅操控精气魔元!其嫡系血脉,更有‘药人’之体,其血便是引魔控心的绝佳媒介!温师侄,你巡弋之地,毗邻当年乔家覆灭的战场遗迹!你仔细想想,可曾接触过形迹可疑丶身带药气之人?是否被人以药物或邪术暗算?”

形迹可疑?身带药气?温若寒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乔楠的身影!那单薄的身体,常年萦绕的淡淡药香,那咳血的沉疴…还有,每一次靠近他时,自己体内那诡异魔气的莫名平复…难道…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缠绕上他的心脏,带来窒息的冰冷。

不!不可能!阿楠那麽纯净,那麽孱弱!他的眼神那麽干净!他为自己熬药,忍受着自己的“血药”…温若寒内心疯狂地嘶吼着,想要否定这个可怕的联想。可执法长老和父亲那冰冷丶审视丶带着巨大压力的目光,以及鉴魔镜中那清晰无比的魔气脉络,像沉重的枷锁,将他牢牢钉在原地。对正道清白的责任,对宗门声誉的维护,对父亲期望的辜负…种种重压之下,那被魔气悄然扭曲的偏执和恐惧开始疯狂滋生。

“我…我需要调查。”温若寒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阴郁。

“查!必须彻查!”温凛宗主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清洗门户,肃清魔染!无论涉及何人,绝不姑息!寒儿,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洗刷嫌疑的唯一途径!天剑门的剑,不容蒙尘!”

风暴,以温若寒为中心,悍然成型。无形的压力如同山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头,更压在他与竹林深处那份隐秘情感之上。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在魔气的浇灌和责任的催逼下,正疯狂地破土而出,扭曲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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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抉择·药人之殇**

天剑门内暗流汹涌,关于温若寒被魔气侵蚀丶疑似与乔家馀孽勾结的流言,如同瘟疫般悄然扩散。执法堂的动作雷厉风行,一道道命令发出,明里暗里开始追查与“乔家”丶“药人”丶“血炼”有关的蛛丝马迹。昔日宁静的云渺峰,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肃杀。

这股肃杀之风,也无可避免地刮进了那片寂静的竹林。

温若寒再次踏入竹林时,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化不开的阴郁之中。他步履沉重,眉宇间是深深的疲惫和挣扎,眼底深处,那被魔气反复折磨後残留的猩红戾气,如同鬼火般时隐时现。竹叶的沙沙声,此刻听来竟有几分烦躁。

竹寮的门虚掩着。乔楠正坐在小凳上,低头整理着刚采来的草药。听到脚步声,他擡起头,脸上习惯性地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却在看清温若寒神情的刹那,瞬间凝固。那笑容僵在唇边,如同被寒霜冻结的花朵。

温若寒的眼神太复杂了。有痛苦,有怀疑,有挣扎,还有一种乔楠从未见过的丶近乎审视的冰冷锐利。像一把即将出鞘的霜华剑,寒气逼人。

“温公子?”乔楠放下手中的草药,站起身,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藏进袖中。

温若寒没有回应他的称呼,目光沉沉地扫过简陋的竹寮,最後死死钉在乔楠苍白的脸上,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压抑的火山般的情绪:“乔楠…你到底是谁?”

乔楠的心猛地一沉,袖中的手指瞬间冰凉。他强作镇定,迎上温若寒的目光,带着惯有的虚弱和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温公子何出此言?我是乔楠,一个采药人…”

“采药人?”温若寒猛地踏前一步,强大的气势带着被魔气侵染的阴冷,迫得乔楠几乎喘不过气,“一个普通的采药人,为何每次靠近你,我体内那该死的魔气就会平息?!一个普通的采药人,为何身负如此古怪的沉疴?一个普通的采药人…”他死死盯着乔楠的眼睛,仿佛要刺穿他的灵魂,“你身上的药香,根本不是为了掩盖血腥!那是…乔家药人血脉独有的气息!对不对?!”

最後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小小的竹寮内。

乔楠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晃。他知道了…他终究还是知道了…所有的僞装,所有的隐瞒,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滚烫的沙砾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否认?在温若寒此刻洞悉一切的目光下,任何否认都显得苍白可笑。

温若寒看着乔楠瞬间惨白的脸和沉默,这反应无疑坐实了他的猜测!一股被欺骗丶被愚弄的滔天怒火混合着魔气侵蚀带来的暴戾,轰然冲垮了他最後的理智堤坝!他一把抓住乔楠瘦削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声音因愤怒和痛苦而扭曲:“说话!看着我!告诉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用乔家的邪术,引魔气入我体内?是不是你处心积虑接近我,就是为了腐蚀我这把天剑门的剑?!看着我!乔楠!”

肩膀传来剧痛,温若寒眼中那猩红的戾气和近乎疯狂的指控,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乔楠的心脏。比咳血更甚的剧痛瞬间攫住了他。他看着眼前这张因魔气和愤怒而变得陌生的俊朗面孔,看着他眼中那被“正道责任”和“背叛感”扭曲的痛苦…一切都明白了。

天剑门需要一个交代。温若寒需要洗刷嫌疑,需要向整个正道证明他的“清白”和“除魔”的决心。他温若寒,就是天剑门最锋利丶最不容有失的那把剑!而自己…一个流落在外的乔家药人,一个身怀“引魔控心”嫌疑的活靶子,一个注定要背负污名的存在…就是那把剑最好的磨刀石,也是他温若寒唯一的生路!

巨大的悲恸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明悟,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乔楠。原来,这就是他们的结局。不是死于沉疴,而是死于这该死的身份,死于这所谓的正道大义,死于…温若寒不得不背负的责任。

温若寒还在愤怒地质问着,眼中的猩红越来越浓,魔气的躁动几乎要破体而出。

就在这时,乔楠眼中所有的震惊丶痛苦丶挣扎…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深不见底,如同暴风雨来临前最後的海面。他擡起手,冰凉的手指轻轻覆在温若寒紧抓着自己肩膀的手背上。

这个动作极其轻微,却像带着某种奇异的力量,让狂怒中的温若寒微微一僵。

“若寒,”乔楠的声音很轻,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温柔,仿佛拂过竹梢的微风,却清晰地穿透了温若寒愤怒的咆哮,“别怕。”

温若寒愣住了。那双清澈的丶总是带着病弱疲惫的眼睛,此刻正深深地看着他。那里面没有恐惧,没有怨恨,只有一种温若寒无法理解的丶近乎悲悯的决绝和…温柔?像即将熄灭的烛火,燃烧着最後的光。

乔楠的嘴角,极其艰难地丶极其缓慢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个凝固的丶安抚的弧度。

“别怕那些魔气…”他声音微弱下去,却字字清晰,像烙印般烫在温若寒混乱的心上,“也别怕…他们逼你…”他的目光越过温若寒,仿佛穿透了竹林的屏障,看到了天剑门那森严的刑堂和无数双冰冷的眼睛。

“我的血…能帮你…”最後几个字,轻得如同叹息,消散在竹叶的沙沙声中。他深深地丶深深地看了温若寒一眼,那一眼仿佛要将他此刻痛苦挣扎的模样,永远刻进灵魂深处。

然後,乔楠猛地用力,挣脱了温若寒的手。他不再看温若寒,转身,步履有些虚浮,却异常坚定地朝着竹寮外走去。单薄的背影挺得笔直,像一根即将被狂风吹折丶却依然不肯弯曲的细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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