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禅院雅子表情一厉,偏头对着身边的诅咒师们,声音带了些压迫。
“还不赶紧去!”
“你们打算让肆小姐扶到什麽时候!”
于是,有两个男性诅咒师慌张收起了咒具走了过来。
他们一左一右地往夏油杰身侧靠近,很显然是要用那种拷问犯人的架势两面架住他。
僞装被甚尔打成重伤丶柔弱不堪的夏油杰:“……”
天上肆还没来得及松开手,同期的头突然垂了下来,身子也动了一下。看起来就像是要身残志坚的要自己行动一样。
这种行为扯地他的肩膀震疼,发力的时候,头微微偏了一下,靠压在她的脑袋上。
“天上,我自己走吧。”
天上肆懒得再听他客气,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没事,几步路。”
有她这句话,那两位诅咒师当下就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自己的大姐头,又扭头看着带着微笑但是手段可怕的禅院雅子。
禅院雅子优雅地点头,诅咒师们如蒙大赦。
她眼睁睁看着天上肆亲自带着夏油杰走进了别墅里。
在他们从身侧经过的时候,夏油杰和禅院雅子对视在一起,彼此都露出了相似的虚僞笑容。
他一向敏感,总能很轻易地捕捉到对自己的恶意和揣测。
果然,如他所想。
准备上药治疗伤口的空挡,被同期称为【雅子】的女人用客气的语气请他去客房等候。
在夏油杰的视线里,那女人亲自擡起袖子温柔地给同期擦拭着脸上丶发上的血迹,然後用依赖的语气说着要给她进行按摩浴。
他沉默地看着天上肆跟着女人离开,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自己。
……
“呵。”
夏油杰笑了。
一侧的诅咒师莫名有些发冷,看着他这个样子,递出药的手有些颤抖。
“那丶那个……”
“谢谢你,我自己来吧。”
夏油杰礼貌地说,“麻烦你了。”
被禅院雅子安排过来的诅咒师看着面前矜贵俊美的少年,心里骸意满布。
他急忙放下手里的药箱,慌慌张张的鞠躬离开了。
在他离开後,那双琥珀般的眸子瞬间沉了下来。
他看着自己受伤的肩膀,面无表情地擡手重重压了下去。疼痛带来的刺激让他大脑瞬间清醒,仿佛心中那股郁燥和烦闷也随着手势全部按压。
夏油杰清醒的用痛感折磨着自己。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还没来得及实现就破碎一地的梦想丶理论丶大义重新黏合在一起,就如同混合在一起的血与肉。
他口中发出呻。吟,额角密了一层细细的汗。
手下的力道加重,他把伤口压的模糊成一片。
现下崩坏了他原定计划的发展,带给他的除了痛苦就是无措。
夏油杰寻不到合适的解决办法,也不知道自己要怎样才能保全挚友的情况下,完成那看起来已经偏离的大义。
他沉寂在肉的拉扯中,疼到颤抖的肌肉,让他重新肯定着自己的存在。
“……夏油杰,你在做什麽。”
夏油杰动作停了。
他看着出现在门扉处满脸复杂的同期,被发现的窘迫和内心复杂的情绪掺杂,让他几乎不敢与那双翠绿的眸子对视。
天上肆扫过他大敞的衣襟,视线停留在那块快烂成一团的伤口,走到他的身边。
“你疯了?”
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