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不应该还手,应该让他们把我打到死。”
他这话并不是气话,对他来说母亲的意思就是这个。
褚夫人沉默一会,接着道:“你知道楚南他舅舅和我们公司有合作吗?他把着这个机会明里暗里敢来敲打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褚夫人冷声说,唇抿的平直,眉头死死皱着,看得出对这件事有多不满。
褚清想起了那个老狐狸,也是,自己的外甥被打成那样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只是听母亲的意思并没有终止什麽合作,只是在故意给母亲找不痛快。
她看了一眼跪着的褚清:“你为什麽会在那里和他们起争执?”
褚清:“是他们先绑架的贺闲,我不能不去。”
褚夫人鼻子里冷哼,眼里愈发不满:“我早说让你不要和他混在一起,狐朋狗友只会给你带来麻烦,你看看这次,如果不是他怎麽会发生这种事?”
褚夫人一向是不喜欢贺闲的。
或者说,他不喜欢褚清的任何朋友。
褚清垂着眼,没说话。
褚夫人接着开口:“当时楚南被你打的都是擡着出去的,浑身是血,腿都被打断了,到现在还在医院里没醒来,你难道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
褚清没说什麽,站在一旁的褚言看不下去了,他挡在褚清面前,“母亲,是他们把哥哥威胁过去的,并且哥哥也被打了,当时的情况不比楚南好多少。你为什麽要去关心外人?哥哥难道不是我们的家人吗?”
褚夫人冷笑一声,声音冷漠:“落毛的凤凰还不如鸡,楚南被打了有他舅舅给我使绊子,褚清又不能给我创造任何价值,纯粹是个不成器的,他挨打了有什麽损失吗?”
这话几乎是将所有意思摊在地上了,褚言脸色难看,咬着牙说:“为什麽非要用价值来衡量一个人,小时候哥哥是怎麽对母亲好的,母亲都忘记了吗?只是这件事没有让母亲满意,那他就不是母亲的孩子了吗?”
“那我呢?如果我没有让母亲满意,母亲也会像对哥哥一样对我是吗?”
褚夫人眼神已经冷的不像话了。
“褚言。”
褚清突然开口,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他笑了下:“别多想,母亲是很疼爱你的,你先站在旁边,别忘记哥哥交代你的事情。”
褚清眨眨眼,他说的是如果进去了,让褚言尽快捞他的事。
毕竟家里还有一个嘴硬的在等他呢。
褚言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又多不合适,他抿着唇退到了一旁。
褚夫人:“褚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帮你哥瞒了多少,我只是装作看不见而已,不过幸好你还有点良心,知道这事不能瞒,也瞒不住。”
褚言脸色一变,他不知道褚夫人原来都看在眼里。
褚夫人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不管怎麽样,楚家那里必须有个交代。”
她掀开眼皮,对着旁边的管家说了句什麽,管家回来後手里拿着一根渗人的扁长戒尺。
褚夫人:“褚清,你给我惹事,这是其一,教唆弟弟,这是其二。”
褚清制止了还要辩解的褚言,他开口:“所以母亲会用这根戒尺教训我这个不孝儿子?”
褚夫人点头。
没等褚清说什麽,她继续开口:“你去阁楼待上几天吧,和小时候一样。”
褚家宅子里有一个半大的阁楼,阳光照不进来,潮湿阴暗。
对小时候的褚清来说,那里是犯错後会去的地狱。
褚清轻笑一声:“母亲,我早就不怕那里了。”
褚夫人淡淡看了他一眼:“谁知道呢。”
说完便离开了。
褚言看了跪在地上的褚清一眼,安慰了他几句後连忙去追褚夫人。
管家:“抱歉少爷,我也是听命行事。”
褚清:“没事,理解。”
扁长戒尺划破空气,落在人体上的声音又闷又响,让人牙酸的不行。
管家是受了母亲的委托,因此每一下都落到了实处,褚清只能感到背後火辣辣的疼。
终于结束後,褚清拒绝了他的搀扶,他微微晃了一下,然後站了起来。
背後的皮肤几乎都快要烂掉,皮连着骨,牵扯着肩胛,甚至连手都是酸酸麻麻的疼。
这次伤比上次打架还重的多,估计许久都不会见好了。
他嗤笑一声,打架的时候他能躲,不会傻愣愣站着被人打,反而到了自己家里,要跪在地上接受更重的惩罚。
他都不知道说这是讽刺还是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