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谓熊气息紊乱,该质问的分明是她。忽而灵光乍现——这是阿姊的闺房,今夜她们互换了住处。诸多谜团霎时明朗:徐芷虎腹中骨血的来历,为何自己每次造访总能"偶遇"李焕
"你寻阿姊?“她指甲掐进掌心。
"是。"李焕苦笑认命。
"早知我在此"
"若知道,断不会来。"李焕截住话头,感觉怀中娇躯稍稍放松。
"她没告诉你换房之事?"
"未曾。"
沉默如墨汁晕开。徐谓熊忽然轻声道:"她腹中胎儿,是你的。"这不是疑问。
"遵命!"
徐谓熊再度陷入沉默。
她今日已察觉李焕与徐芷虎之间的异样,正欲暗中试探,不料变故突生。
她沉声道:"李焕,若你应我一事,今夜种种便当从未生,任你离去。"
"请讲。"李焕凝神静听。
"救一个人。"
"何人?"
"我母亲——北凉王妃吴愫。"
这答案与李焕猜测分毫不差。其实他早应允过徐哓此事,却无意告知徐谓熊,只颔道:"好。"
待李焕离去,徐谓熊抱膝独坐榻上,神色怔忡。
杀他?于北凉、于徐哓、于徐芷虎皆无益处。
逼婚?徐芷虎又当如何?
纵他离去?心中终究意难平。
思来想去,唯有以此换取母亲生机,方为上策。
凤栖苑外晨曦微露,本该安睡的徐芷虎猛然惊醒——她想起昨夜原约李焕在此相会,却忘了告知他自己已迁居之事。
如今徐谓熊宿于凤栖苑,二人可会生出事端?
天光刚亮,徐芷虎便匆匆赶来,见徐谓熊正执卷研读。
"怎这般早来?"徐谓熊搁下书卷蹙眉。
"昨夜歇得早,醒来便再难入睡,索性来收拾物件。"徐芷虎随口应道,目光悄然巡视四周。
"这些琐事交给下人便是。"徐谓熊话锋一转,"新居可比此处舒适?"
"确实干燥许多。"徐芷虎试探道,"你觉得凤栖苑如何?"
"尚可。"徐谓熊顿了顿,"夜里格外清净。"
徐芷虎心下稍安——既说清净,当是无事生。
待仆从搬完物件,她邀徐谓熊同进早膳遭拒,独自来到偏厅时,正见李焕与徐哓言笑晏晏。
"今日怎起得这般早?“徐哓见爱女罕见地未睡懒觉,面露讶色。
"昨夜歇得早了些。"徐芷虎答着,余光瞥见李焕执箸的手微微一顿,便知他领会了自己眼中深意。
"快用些鸡汤。“徐哓亲自盛汤递来,满眼慈爱,"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万不能亏着自己。"
"嗯。"徐芷虎轻声应道。
徐芷虎接过汤碗,抿了两口鸡汤,抬眼问道:"方才你们谈笑风生,在说什么趣事?"
"哈哈,正说起李先生呢。"徐晓笑道,"李先生今日要登听潮阁。"
"登阁?“徐芷虎略显诧异。